她似笑非笑的道:
“周夫人,大周乃禮儀之邦,但也是大國,如今會不會過于優待這匈奴公主了?
倒顯得我們大周怕了她們去。”
這宴會雖然是周夫人舉辦的,但衆人也得看看皇族的臉色,她賠笑:“郡主您說得對。”
周夫人尋了自家丫頭過來,簡單吩咐了幾句,那些丫頭便去辦事了。
簪花娘子走來給拓跋朔蘭簪花的時候,那丫頭遞來的托盤上的花,
令簪花娘子愣了愣,卻又被那大族府邸裡辦事丫頭淩厲的眼神給逼退。
簪花娘子手腕抖了抖後,還是默默的在拓跋朔蘭的花冠上簪了起來。
簪花完後,提着籃子就跑了。
來往的,有些年紀小的姑娘想沖上去提醒兩句,卻又被自己母親給拉了回來。
這樣的情形,定是上面有人故意這樣幹的,她們底下的這些人自是不敢得罪。
烏日娜一直守在拓跋朔蘭的身邊,兩位畫師去園林裡找好看的入畫背景去了,一時還沒回來。
那腳程快的紫蘇與芙蕖兩個,拿着東西到了百花園裡。
一走近,紫蘇整個人愣在當場:“這是在做什麼,哪有簪花簪全白的!”
芙蕖将頭低了下去細細打量,怒道:“可不隻是白色的花呢,還是春日菊,是菊花!”
拓跋朔蘭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冠子:
“白色怎麼了,在我們匈奴大婚時的婚袍都是白色的。
長生天高居雲巅,所以我們匈奴人以白色為尊。”
紫蘇解釋道:
“可是夫人,這不僅僅是白色,這是菊花,在我們大周,菊花是家中有喪才會佩戴在頭上的。
這也太不吉利了,畢竟夫人您才剛剛與大人新婚!”
芙蕖怒道:“真是氣死了,小姐跟小少爺才剛剛脫離生命危險,今日這晦氣事兒,這不是在詛咒夫人與您的孩子嗎!”
烏日娜一手摸到腰間的鞭子,怒火沖上發冠:“什麼,辦喪事戴的花,這些人是将腳踩到我們公主面門上來了是嗎?”
拓跋朔蘭一手将那白色菊花的冠子取下來扔在地上:
“這些賤人,真當我拓跋朔蘭不敢在你們大周帝京城惹事嗎!”
她念及嫂嫂呼延真與小野孤兒寡母的待在匈奴草原上,
而匈奴之前又是經曆了一番戰亂,死傷無數,更念及自己一雙患病的稚子,胸口發痛起來。
這些人居然敢咒她家中死人,拓跋朔蘭隻在一瞬便翻了臉。
“烏日娜,将鞭子給我,我親自去!”
那藍色裙擺的風一瞬便蕩起一股殺氣,從烏日娜手上接過鞭子後便朝着那丫鬟離去的方向走去了。
紫蘇跟了上去:“夫人,夫人您别沖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