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城裡有實力的好色之徒,幾乎都來了。
蘇媚憐生得嬌小柔弱,會彈一手好琵琶,歌喉婉轉如百靈鳥,姿容清媚。
但這都不是她最亮眼的東西,她最了不得的,是會仿妝,有一張千變萬化的臉。
時而出現是柔弱少女,時而出現是妖娆的西域舞姬,引得那些好色之徒神魂颠倒,他們就愛這一口新鮮。
可她在衆人之中,隻願意多看鶴蘭因一眼。今夜,她隻想留給鶴蘭因,然後再讓鶴蘭因替她贖身。
老鸨将蘇媚憐的手輕輕放在鶴蘭因的手背上:
“鶴大人,今夜媚憐可就是您的人了,你得溫柔點,人家頭一回。不過嘛,這贖身可是另外的價錢。”
今晚這位帝京城的高官鶴蘭因,一擲千金買了花魁頭一夜,出價極為大方,老鸨的嘴都笑歪了。
在蘇媚憐的手還未落在鶴蘭因手背上時,他那修長冷白的手指便去端了酒杯,長眸淡淡:“上樓。”
蘇媚憐嬌羞一笑,一身淺粉色的薄紗長裙,酥胸半露,緊張又興奮的跟在他身後:
“鶴大人,請。”
不過她還是有些隐隐擔憂,鶴蘭因隐去了身份,以商賈的身份出現,若是過了今晚,她踏不進鶴府的門可就麻煩了。
她們做這行的,若是在初夜被人贖身離開,那便是徹底脫離苦海了。
若是不能,那自己便要淪落,開始日日接客了,再無出頭之日。
蘇媚憐帶着鶴蘭因入了房中,将自己的琵琶小心翼翼的放好,那嬌媚的眼神癡癡的望向鶴蘭因:
“大人,奴家與大人也相識一年了。
直至方才,奴家都沒抱希望,沒想到大人還是願意救奴家出苦海的。”
她朝着鶴蘭因玉白的身影走過去,伸手環住他的腰身,将身子貼了上去。
鶴蘭因将手裡的折扇一收,擋在她的手邊:
“我答應你,救你出苦海,你出來做污點證人,将我要的接頭暗号都交出來。”
蘇媚憐唇角淡淡勾了勾:
“大人還如從前一般,冷若冰霜,高不可攀。
奴家說了這些,做了這些倒是容易,可将來這鋪天蓋地的追殺如何是好?
奴家隻是個青樓女子,定是逃不過的。”
鶴蘭因清冷似月,垂眸看去:“你知道的,本官沒有将你扔去刑部大牢嚴刑拷打,已算仁慈。”
蘇媚憐那雙狐狸眼,朝他嬌媚一笑:“大人是看在奴家這張千變萬化的臉上嗎?”
她走到梳妝台前,将那脂粉重新補了補,朝着某人的面容再勾了勾:
“大人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來煙雨樓看奴家彈琵琶了,是心中又有所愛了嗎?
呵,大人何不将畫像帶來,奴家會照着畫一張極為相似的臉,讓大人能同時擁有心中所愛。”
鶴蘭因未在她那甜香蔓延的屋子裡久待,而是走到了她屋子外的露台上吹風:“你告訴我想要的,我自會護你周全。”
蘇媚憐邁着小步子,走到他身邊,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