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七年過去,你都沒說個什麼,我還能期盼你說出個花兒來?
至多十日,我便能動身離開。”
鶴蘭因:“我會跟你一起離開。”
她漆黑的長睫微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說什麼?”
鶴蘭因正要啟聲,管家匆匆來禀:“大人,不好了,那蘇姨娘鬧着要走,說她不要名分了,不想受這冷待了。”
鶴蘭因站起身子來,看向拓跋朔蘭:“你好好休息,我将事情料理完了,會給你一個交代。”
拓跋朔蘭将臉别了過去,隻在心中冷笑,什麼交代她都不期許了。
那妓女一叫他,他不就過去了嗎?
可此刻的她還不清楚這大周帝京城裡後宅的手段,一場潑天的暴雨正在頭上密集。
鶴蘭因出了蘭園,換了一身繡着玉蘭花,格外雅緻的月色錦袍。
墨發潤眸,似鶴一般不染凡塵的出現在了蘇媚憐的院子裡。
蘇媚憐烏發散開,鬓邊垂着幾根青絲,細肩的粉色薄紗被她極有心機的朝下拉了幾分,聲色孱弱的道:
“大人,您可算來看妾身了,妾身好想您啊。”
鶴蘭因入她屋中坐下,笑道:“我這不是來了嗎?”
蘇媚憐趕緊湊了上去,嬌弱的抹淚:“來了,今晚就不要走了。”
隐休站在窗外,将各扇窗戶都給打開了,清澈的風将房中不自然的甜香都給吹散了去。
隐休道:“奉大人令,他不喜歡聞過于香的東西,蘇姨娘,得罪了。”
鶴蘭因打開折扇,擡眼看着她:
“我既給了你名分,你就安心待在鶴府。
然後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白紙黑字,最後,再随我入朝當證人,指證那些心術不正的朝廷蛀蟲。”
他從衣袖裡取出一張紙頁:
“這是身契,别的府邸都是交給大夫人管着,你的身契,我便交給你自己做主。”
蘇媚憐眼睛水汪汪的看了過去,連忙去将東西接住:“妾身謝過大人!”
看來那匈奴公主的确不得鶴蘭因的眼,妾室的身契都不交給大夫人管了,她心中一悅。
“你替我辦事,我在皇上面前立功,你在鶴府後宅享福,這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如今大夫人是不願生子嗣了,以後我會給你孩子傍身。
前提條件是,你得獻出自己的真心,我鶴府是不會養着心在别處的女人的。”
鶴蘭因那好看的眉眼凝視過來,深邃的眼眶看誰都是一副深情模樣,極易令人産生錯覺。
蘇媚憐嬌羞笑着,可她的心絕不止于一個賤妾那樣簡單,至少将來也得是個貴妾。
隻是那匈奴公主跟她那個丫鬟格外兇悍,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死在那皮鞭之下了。
那匈奴公主身份顯赫,即便是打死自己,鶴蘭因乃至大周的刑法也拿來沒辦法,所以這鶴府的後宅絕不能有她,必須将她給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