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從鶴園那邊過來,聽府裡其他的丫鬟說,前幾日的晚上,鶴園裡的鶴羽都被扒光了毛,可惜了,現在是八隻醜鳥。”
紫蘇卻問:“大人最愛惜那鶴園裡的鶴了,怎會突然将鶴的毛給扒光了?”
烏日娜道:“怕不是要做裙子吧,從前公主就……”
她将後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拓跋朔蘭也看着芙蕖,想知道為什麼。
芙蕖道:“府邸裡的丫鬟說,拔毛那日,蘇姨娘在,瞧着很是開心呢。”
紫蘇看了拓跋朔蘭一眼,?連忙闆着臉對芙蕖喝道:
“胡說八道,說什麼呢,定是府中人亂傳的,你先出去給夫人做些吃食來,趕緊去。”
話完,她笑着道:“夫人别聽她瞎說,那蘇姨娘今早都搬出鶴府了,您的威脅已經消失了。”
拓跋朔蘭臉色還有些蒼白,冷笑着:“是怕我殺了他的小妾吧,所以換個地方養。”
烏日娜在一邊嘟囔着:“隻要不是将鶴羽做成衣服穿在那賤人身上就沒什麼。”
鶴羽做的裙子,是匈奴王族新婚時的第二套盛裝。
當年拓跋朔蘭穿的那件,還是她那去世的兄長送給她的,是對她婚姻的祝福,意義很是不同。
蘇媚憐的丫鬟冰玉回了一趟鶴府,就站在蘭園不遠處,四處張望着。
烏日娜走過去:“看什麼呢,滾遠點!”
冰玉弱弱的道:“奴婢……奴婢是奉姨娘的意思回來看看鶴羽的裙子做好了沒,她等着穿給大人看呢。”
烏日娜在那一瞬就變了臉色,轉身回了蘭園,沖進了拓跋朔蘭的屋子裡。
剛好這一日,鶴府的裁縫将鶴羽做的長裙已經做好了,白色的羽毛,齊整的貼于錦緞之外。
裁縫将兩件羽毛做的裙子打包好,一并交給了隐休。
隐休拿着兩條裙子,一條放去了鶴蘭因的書房,一條拿着便出了府,去了鶴府的别院。
黃昏前,别院一棵巨大的榕樹将屋子裡的光都給遮了不少,視線昏暗下來。
蘇媚憐正在看冰玉帶回來的信箋,淡聲道:“你讓王嘯遊别催了,我有自己的主意。”
冰玉再次提醒道:“蘇姨娘,王大人要的是鶴中書被皇上猜忌,您為何将心思放在鶴大人身上了?”
蘇媚憐神色裡閃過一絲不悅:“讓你辦的事情你都沒辦好了嗎?”
冰玉答:“辦好了,夫人的親信丫鬟很生氣呢。”
蘇媚憐走入屋中開始點妝,又開始照着江雲娆的模樣描摹了起來,笑道:
“等鶴羽的長裙來了,等明日我将大人想辦的事情辦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鶴羽長裙,是煙雨樓裡一個來自北境的青樓姑娘從前談話間無意提起過。
她有一半匈奴血統,對匈奴草原的事情算是有些熟悉。
她說匈奴王族貴族的婚服有八套,第二套就是用鶴的羽毛做的。
當年匈奴草原舉行過一場婚典,就是這公主與鶴蘭因的那場,拓跋朔蘭穿的鶴羽長裙,極美。
隐休送來了鶴羽長裙,蘇媚憐心滿意足的将裙子披在了身上,在月下搖曳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