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第5頁)

  紫蘇連忙拖着芙蕖,就跟着拓跋朔蘭的馬車跑掉了。

  一行人離開後,鶴蘭因才将目光慢慢收回。

  蘇媚憐楚楚可憐的走了過來:

  “大人,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穿這鶴羽長裙的,是妾身不懂匈奴習俗,給您惹禍了。”

  鶴蘭因扶着滿是鮮血的胸口,溫和的笑着:“這裡是大周,你想穿,穿便是。”

  蘇媚憐見他笑了,心底稍稍安心下來:“那好,妾身便穿着了。”

  鶴蘭因道:“你将羽裙換下來,明日穿這身入宣武殿,怕是不合适。”

  蘇媚憐有些驚訝:“啊,大人,您都受傷了,還要繼續辦事嗎?”

  此刻的鶴蘭因立在霜白的月色下,像一隻孤鳴的鶴,每一根羽毛似要幻化成利箭:

  “你先歇息,明日一早,我便派人來接你。”

  蘇媚憐怔怔的站在原地,很是委屈的道:

  “大人,您是不是生妾身的氣了啊,妾身也不知道夫人為何知道的。”

  鶴蘭因神色恢複溫柔和煦:

  “沒有,政治聯姻而已,國家層面有些為難,不過都是小問題。

  明日你助我立功,此困局可破。待事辦完,我便接你回鶴府。”

  蘇媚憐見他依舊溫柔,一點都沒發脾氣的樣子,便安心下來,卻又說了一句:

  “那大人,您今夜還去追夫人嗎?”

  鶴蘭因淡聲道:“我怎會去追她?你回房歇息吧,我看着你入屋子,我再走。”

  天崩地裂的事情,到了鶴蘭因這兒,都是這幅樣子。

  隐休知道,拓跋朔蘭是多年後才知道,可蘇媚憐不知道。

  蘇媚憐僅清楚鶴蘭因性情溫和,如鶴優雅,卻不知道鶴是猛禽。

  立于朝堂多年,位列百官之上。

  他的城府有多深,他的脾性有多難琢磨,拓跋朔蘭這麼些年都沒琢磨個透,安能是她可以輕易領悟的。

  就在蘇媚憐走了幾步後,她便覺得背後一股淩冽銳利的寒氣襲來,有些不舒服的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走到屋子門口,又回眸看了鶴蘭因一眼。他依舊是鶴立月下,溫和的看着自己。

  蘇媚憐婉約一笑,嬌聲道:“那大人,妾身就先回房歇息了。”

  鶴蘭因點首後,便出了别院的大門。

  才走兩步,他雙腿便重重的跪了下去,單手扶着胸口,鮮血一直蔓延着他的前襟,渾身發冷。

  隐休連忙派人将他送回了府邸,鶴蘭因下令不讓任何人通知太醫。

  自己身處高位,又是查案關鍵時期,絕不能讓外界知道他受了重傷,亂了朝堂明日計劃。

  他自己灑了白藥強撐,躺在床上,睜着眼睛一直到上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