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第6頁)

  

鶴蘭因還從沒像這段時日一般,無所事事的躺在一個地方,漫無目的的欣賞夜色。

  

匈奴的夜晚,也如拓跋朔蘭曾經說的那樣。

  

繁星點點鋪滿了整個廣袤的天際,無垠無忌,有草原人最愛的灑脫與自由。

  

他的大腿受了箭傷,聽匈奴巫醫說,是傷到了骨頭,這段時間恐是不能大動的。

  

可這都不是最要緊的,是他的身體不能在不幹淨的環境裡待着,輕微一點污染,便會渾身起紅疹。

  

跟從前兩個孩子一樣,是會要命的。

  

他借着月色,伸出手臂,從前無瑕的肌膚之上已經開始起淡淡紅色疹子了。

  

隻是他這症狀跟兩個孩子還有所不同,到底是成年人,不會像小孩子那樣發作的快。

  

隐休偷偷潛了過來,手裡拿着藥瓶子,低聲道:“大人,您這是何苦啊!”

  

他看着周圍的正在吃草與休息的牛,鶴蘭因就蜷縮在角落,頭上還夾雜了幾根雜草,很是狼狽。

  

若是那牛發瘋起來,朝着鶴蘭因踩幾腳可如何是好?

  

鶴蘭因咳嗽了幾聲,身子帶動了大腿上的傷,傷口處又傳來劇痛。

  

他皺着眉頭,忍了忍道:

  

“她心底有氣,是積蓄許久許久的怨氣,不朝着我撒出來,這輩子都會難受。”

  

隐休趴在圍欄上,将藥瓶子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