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第6頁)

  這四年裡,拓跋朔蘭時常會來匈奴曆代單于陵墓山看望他的阿兄。

  但若是帶了酒來,坐在墳頭說話時,便是内心格外扛不住的時候。

  這樣的時候隻有三次。

  第一次,鶴蘭因吼她,憤然離開草原那次;

  第二次,得知自己懷孕,不知道要不要留下孩子那次;

  這是第三次。

  拓跋朔蘭看着那墓碑,将酒壺端正的放在碑前:

  “阿兄,你也不希望我再跟鶴蘭因在一起的,對吧?”

  冰冷的墓碑自然是解答不出任何困惑,拓跋朔蘭垂着頭,苦笑了一下便轉身牽過馬回了王庭。

  鶴蘭因斷斷續續醒來過幾次,醒來便是要見拓跋朔蘭,渾身燒的滾燙,紅疹似有潰爛之象。

  但這些巫醫跟小大夫,并不知是何緣由,還在讨論是不是喝酒喝的,過幾日就消了。

  紫蘇走了進來,歎道:

  “大人,奴婢去問過公主好多次了。

  公主已經怒了,說過幾日等您能起身了,就派人送您回北境。

  再有下次,公主說就要砍您的腦袋了。”

  鶴蘭因喉嚨沙啞,俊逸的面容消瘦泛青:“她為何不肯見我?”

  紫蘇低垂下眉眼,有些失意的道:“公主說,大人您并未在開春宴的比酒上勝出,她不會來見您。”

  鶴蘭因閉上雙眸,眼珠子左右轉着,他斂神思考了起來。

  也不見他咆哮,隻見他定似一塊寒玉,為目标,極有耐心的樣子:

  “我不會就這樣離開,從邊境到這帳篷,就差最後一步了。”

  紫蘇揪着心瞧着他:“大人這又是何苦呢,哎。”

  鶴蘭因算着隐休歸來的日子,隻要将那鶴羽長裙拿來,他說出去的話便有實物證明。

  那是兩條羽裙,一條是曾經蘇媚憐穿的白鵝毛做的裙子,另一條才是真的鶴羽長裙。

  他知道拓跋朔蘭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所以才謹慎小心的帶足了證物。

  可他心急火燎的要來匈奴,出發後才發現,東西被放在了北境鶴府。

  從來都很謹慎小心的自己,如今行事也亂了幾分。

  又在過了幾日,入夜後,有人悄悄潛入了鶴蘭因的帳子。

  紫蘇暗自将士兵調開,放了隐休進來。

  隐休一身殘破,手臂上的布料破損,有血迹隐現了出來。

  他慌張地抓住紫蘇的肩頭:“大事不好,快帶我去見大人!”

  紫蘇點首:“好,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