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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長安緩緩撐開眼睛,看見甯如鸢點着鮮紅的口脂,身穿大紅色的喜袍的樣子,他笑時眼底含着淚光:
“你看你,口脂點的倉促了,都花了。”
他擡起無比沉重的手臂,有些費力的給那畫走線的口脂擦了擦:“不過還是很美,今日格外的美。”
甯如鸢握住萬長安冰冷的手掌:“記住我最美的樣子,因為這是你帶給我的,幸福了十年的樣子。”
萬長安眼神凄迷,瞳孔深深的凝視她,滿眼的不舍:“好,我記得住,來生會記着這個模樣,做個完整的男子來尋你。”
甯如鸢的淚早已洶湧得像滔天的巨浪,語聲斷斷續續的顫抖起來:“你在我心裡,一直都很完整。”
隋明跪在地上,用衣袖不停的擦淚:“督公,屬下已經派人去通知小公子了,會以最快的時間趕來。”
這最後半年的時光,他的心也一直跟着攪着。
開創大周航海先河的偉人,為何上天就不多給他一些時間。
萬長安點了點頭:“不急,沒關系,琢玉是個好孩子,在宮裡能跟太子一起念學來之不易。
跑到江南來,又會耽誤功課的。
還有,我的喪事不要大操大辦,三日便收。”
他轉眸看向甯如鸢:“墓碑上,就寫琢玉為我之子就行,你的名字不能寫上去,你也不能為我立碑,不能抱我的靈位。
辦喪儀時,來了外人你就躲起來,記住了嗎?”
甯如鸢下嘴唇抖着,氣憤不已:
“萬長安,你,你是要氣死我嗎!十年夫妻,我連給你立碑的資格都沒有嗎!”
萬長安語聲緩慢,眼角猩紅無比,語聲與她一同顫抖起來:
“如鸢,宮中十年相伴,海上十年夫妻,我守了你二十年。
你我朝夕相對,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我不能死了還拖累你啊。”
甯如鸢将頭放在他的掌心裡,整個身子都哭得顫抖:
“你的意思是,以後我給你燒紙的資格都沒有。
十年過去了,你還是害怕别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我不怕,我本就是你的妻子,憑什麼躲躲藏藏!”
萬長安黑眸轉動緩慢,眼淚嘩嘩的流,另一隻手輕輕放在她微微發抖的頭上:“我擁有過就夠了。”
他艱難的喘了喘氣:“如鸢,我好痛,真的好痛,你把那顆藥拿來吧。”
他的身子到了最後,不知為何總是劇烈的痛。
痛得他哭,痛得他渾身冰冷顫抖,日夜難眠,整個人消瘦得極快。
甯如鸢從懷裡将藥丸子掏了出來,這顆藥是她随時随地都要藏在身上的,她怕萬長安一聲招呼不打的就吞了下去。
因為這是一顆毒藥,卻又是人在彌留痛苦之際能帶來的快樂的藥。
但是她看着萬長安如今萬般痛苦,已經不能下咽一口食物的模樣,她還是猶豫的将這顆大周太醫院的藥丸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