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甯珊月第一次入東宮,從前在宮裡當差時,她是一次都沒來過,頂多是站在宮門外候着。
甯珊月不滿的道:“蓉蓉,你說太子幹嘛找秦郁樓喝酒,定是沒幹好事兒。”
蓉蓉扶着她下馬車:
“二姑娘别想太多,先進去看看再說。
這是在皇宮,當今皇上的寝宮可就在前邊,料太子殿下也不敢做什麼。”
甯珊月想着也是,裴昀别的不怕,最怕他父皇了,算是他最大的天敵。
她提着裙擺,沒再猶豫的入了東宮正門。
未走幾步,迎面而來一位青色衣裙的宮女。
月光之下,她的五官輪廓不由得驚悚了幾分。
“珊月,這都晚上了,你怎來東宮了?”
栗妙齡眼睛都瞪大了,語聲清澈婉轉的她,方才那聲量都尖銳了起來。
彼時,她正端着甜品,正好要送去裴昀面前。
甯珊月見了栗妙齡,凝重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開心:
“妙齡,我來接夫君出宮。太子殿下遣人來說夫君在東宮飲醉酒了,故而讓我來接他回去。”
栗妙齡緩緩籲出一口氣:“哦。”
甯珊月親切的往她身上靠了靠,一眼的關心:
“你這是去哪兒,端的什麼東西,手好了嗎?”
她們是十來年的姐妹情分,從小就認識。甯珊月像她的姑姑,為人大方爽利,對待自己親近的人,沒什麼心眼兒。
甯國公府自來花錢大手大腳,甯珊月從小對這個朋友更是出手大方,時常送她禮物。
江南來的浮光錦,她得一件,栗妙齡就有一件。
栗妙齡看了看手中的托盤,眼神嬌柔下去:
“手好了,這是給殿下備的冰鎮飲子送去。殿下叫水後,都愛喝上幾口冰的。”
甯珊月笑了笑:“哦,這連甜品都給備好了,真貼心。那你距離冊封為東宮妃嫔也不遠了嘛,提前恭喜你一句。”
這樣看來,栗妙齡在東宮還算不錯,還有侍寝的機會。
隻要将來裴昀待她不算過于刻薄,那此生也算是有個依靠了。
栗妙齡低眉嬌羞着:“哎,就是有些受不住,這幾日都是我,累得很。”
蓉蓉在後面翻了翻白眼,不知為何,她一直覺得二姑娘這朋友說話有些怪異,總令人不舒服。
行過東宮正門的連廊,金吾衛侍衛長沈流川在連廊的盡頭候着:“秦少夫人,請左邊來。”
甯珊月點首。而此刻,栗妙齡便知道了裴昀的方位,方才去書房都沒見着他人。
且東宮裡的人,嘴巴都很嚴,不讓人打聽太子的行蹤,于是乎她到處找。
這一聽,剛好跟着甯珊月就能找到他,所以她便跟着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