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太子殿下病着了,朝事又多,倒是也不會來勞煩秦少夫人的。”
甯珊月蓦的擡眸看着張公公,有些驚訝。
這話肯定是裴昀讓張公公這麼說的,他這麼一說,自是為她擺平了在秦府的諸多麻煩事兒。
秦家也沒有資格再來找她麻煩。
若是不說這話,秦家人肯定會覺得自己今日入宮是去求太子求來的這職位了,到時候這宅院之中鐵定矛盾重重。
隻是她沒有想到,裴昀會為她考慮到這一步。
思及此處,甯珊月對這位太子爺的惱不自覺的又消減了一些。
張公公離去後,周氏的臉快要耷拉到地上,但這太子病了,中秋宮宴無人可理,她自是不敢說什麼了。
甯珊月回到房中,秦郁樓卻心思沉沉了起來。
但想着也就是忙一個月,往後她便得閑跟自己生孩子了。
于是,也沒開口說什麼。
次日一早,甯珊月将從前自己那身棗紅色繡海棠花紋的女官窄袖錦袍給換上了,
将頭發都朝上梳了上去,雲鬓上斜插着幾根款式簡單大氣的紅玉簪。
細長的眉,黛色稍濃,人瞧着幹練爽利,眉黑眸亮。
未駕馬車,去秦府馬廄牽了一匹快馬便入宮了。
由于是女官身份入宮,身邊便沒跟着丫鬟蓉蓉,小丫頭便留在了秦府無聊着。
東宮。
裴昀下朝後,在天元宮用過午膳後便回了東宮,一走入書房便說:“去吩咐栗妙齡過來。”
栗妙齡一聽是太子喚她去書房,連忙多點了幾下口脂才出的房門。
忐忑又懷着欣喜的輕輕推開殿門,輕咬粉唇的走了進來,還沒等她行禮,裴昀便開門見山的道:
“你跟甯珊月從小一起長大,她的口味你應該清楚吧?”
這話把栗妙齡給問懵了,她睜了睜眼:“啊,太子殿下您這是?”
裴昀正了正身子,随口道:
“孤的母後最講究對下屬的人文關懷,秦少夫人新婚方一月就入宮替孤分憂,孤行個恩賜罷了。”
栗妙齡是最清楚裴昀的心思的,可是甯珊月已經成婚了,他為何還死纏爛打?
栗妙齡笑了笑:“殿下所言極是,奴婢是清楚的。
奴婢廚藝尚可,從前時常愛做些小吃食跟珊月分享,這膳食就奴婢去準備吧。”
裴昀點了一下頭:“嗯。”
栗妙齡走了一步,又問:“那殿下,這膳食是做好了送去内務府嗎?”
裴昀看着書案上的折子,頭不曾擡一下:“送到書房來。”
栗妙齡面色一滞,笑意僵硬的道:“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