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送禮,總得投其所好吧。
兒臣翻遍了自己宮裡的寶貝,都是些姑娘家的首飾珠寶居多,實在不知道該送那位大單于什麼。”
裴琰看着福康:“朕在行宮有一處私庫,你帶着樂瑤公主去看看,選個好的回禮送去匈奴。”
裴樂瑤眨眨眼,笑着道:“父皇居然還有私庫,那兒臣得去好好瞧瞧。”
奈何裴樂瑤去了皇帝的私庫,也沒找着什麼合适的。
她年紀雖小,但是心性要比尋常姑娘成熟了個兩三歲。
是以裴樂瑤很清楚大單于其實什麼都不缺,匈奴如今的版圖都快要逼近大周版圖那麼大了。
疆域遼闊,還有百萬匈奴雄獅。
這位大單于,是一個雄才偉略,創建了不世功績之人,在匈奴地位穩固,子民臣服。
這樣的人,不缺權勢與财物,還真的不知道他缺什麼。
她走着走着,聽見前方傳來交談聲,好像是匈奴呼延太後跟拓跋公主的談話。
她聽見呼延太後滿是焦躁的說,單于一把年紀不成婚,不納後宮,匈奴王嗣凋零。
若是拓跋野有個好歹,那匈奴就塌了。
裴樂瑤慢慢走近,按照規矩,自己是晚輩,淺淺屈膝行過一禮:“樂瑤見過呼延太後,見過公主殿下。”
拓跋朔蘭走來,和善的笑着:“過來跟我們坐坐,瞎聊。”
裴樂瑤自幼時被江雲娆帶着到處走,并不認生,膽子大得很。她笑着走過去坐下:
“瞎聊好呀,我可會瞎說了。”
呼延太後看着如此可愛,笑着還是彎月眼的公主,直在心底唾罵拓跋野不識貨。
她牽起裴樂瑤的手:
“哎,也沒什麼,就是哀家的兒子年紀到了,還一直在外征戰,也不成親,沒有後嗣,哀家擔心又生氣。
明年等單于回王庭,準備用鞭子抽他一頓。”
裴樂瑤正了正顔色,細膩溫柔的語聲安慰道:
“樂瑤聽說單于征戰多年,為匈奴開拓遼闊疆域,穩定四方,匈奴内部才得以安息綿延生長。
如此好的單于,是将自己最珍貴的青春獻給了自己王國。
單于大義未立小家,作為母親,太後娘娘是生氣,但是作為匈奴帝國的太後,您應該開心啊。
單于令匈奴百年長安,做大做強,令匈奴子民得以幸福,這些都是您的兒子用青春與熱血換來的。
短在一人,長在千秋。”
呼延太後連忙拍拍她的小手,唇角笑得合不攏:
“天老爺,小公主這字字句句可不把哀家說得老淚縱橫了呀!
哀家聽了怎還生得了一點兒氣?可真是跟你母後年輕時候像啊,說話的功夫就是好。”
思及此處呼延太後其實更生氣了,他兒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說他不娶這大周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