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珊月躺在卧榻上,面色蒼白,玉眸黯淡無光,
一日三餐裡隻吃得下些湯湯水水,吃了三四口就不吃了,再吃就會幹嘔。
宮裡的太醫反反複複的來,說她憂思過重,郁結于心,再這麼下去,人就跟秋天的花一樣,風一吹就枯萎了。
蓉蓉兩眼泛紅:“二姑娘,要不您起來去看看您的珊瑚吧,珊瑚多漂亮啊。”
甯珊月搖搖頭:“珊瑚有什麼意思,沒意思。”
蓉蓉摸着她冰涼的已經滿是骨節的手掌,心疼的道:
“您别一直責怪您自己了,看看這些日子以來,二姑娘您将自己都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甯珊月孤獨的坐在庭院邊的台階上,兩眼看着深秋的枯黃樹葉,眼睛裡滿是蕭瑟:
“蓉蓉,原來一個人的愧疚也可以殺死自己的。
我對不起裴昀,也對不起皇後娘娘。
事情過去一兩個月了,我連擡頭看皇宮的方向都不敢,
我這輩子都沒臉去見皇後娘娘了,也無法做什麼補償去寬慰裴昀。”
心上的淚痕就像峽谷裡的溝壑,怎麼都合不攏。
她就想折磨自己,折磨到形容枯槁,
似乎讓自己身體難受了,就會體會到裴昀的難受,那麼心中也就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