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易在這時走了過來:
“王爺請放心,大人離開南陵城前都做了完整部署,如今南疆各部安穩。
大人也已經上書朝廷,估計那八百裡加急也快要抵達南疆了,一切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裴昀隻給了甯珊月在南疆十日的時間,她不僅解決了那些有權有勢的細作,
而且還讓這些少女的口述摧毀了河伯在這些百姓們心中塑造的形象。
裴昀清楚,隻要将那素拉蓬黨羽捉住,帶回南陵城,當衆斬殺,這河伯便能在南疆徹底消失了。
商議完後,裴昀起身回了平南王府後院,甯珊月一直昏迷,不曾醒來。
蓉蓉立在床頭,暗自抽泣:
“二姑娘,您這是為了什麼呢?
從前老是擔心辜負皇後娘娘,不願算計太子殿下,所以去跟秦郁樓那種人成婚;
好不容易和離了,又有了心病,身子也出現問題,心心念念的來到南疆,
想要将王爺從黑暗的深淵裡拉出來,忙活了一年後,卻将自己的半條命給搭了進去。
二姑娘,您到底是怎麼了,老天爺不該這樣對您的。”
軍醫說,甯珊月若是再這樣昏迷下去,估計這輩子就醒不來了。
裴昀在門外聽見這一席話,心似被刀子攪了一下似的,他擡腳走了進去:
“你說她心病,如何來的心病?”
蓉蓉神色驚了驚,随即将頭低了下去:
“二姑娘那前夫君死後,秦家鬧得極大。
當年二姑娘怕連累王爺您,一直在說欠王爺太多太多,自己從來都沒有為王爺付出任何事情。
所以便逼着自己的父親,必須要在朝堂上為您開脫,
她怕自己的父親不竭盡全力,所以自己吞了毒,想要用自己的名節保全王爺。
再後來,二姑娘得知王爺被褫奪太子之位後,精神就垮了,
一直生病,後又獨自去了山上的寺廟裡住了一段時間。
不知怎的,就有了心病,身子就閉經了,再也沒來過葵水。
二姑娘做夢都在給王爺您道歉,一直說夢話,一直問如何償還,她心底從來就沒有原諒過自己。”
執拗之人,必為心魔所傷,甯珊月從未寬恕過自己一日。
裴昀看着床上毫無血色痕迹的甯珊月,深邃矜貴的容顔之上浮了一層淡淡隐痛:
“本王從未想過要她償還,本王從來都是心甘情願的。”
蓉蓉語聲凝噎,橫過衣袖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
“二姑娘總說,其實她并不是一個心思極為玲珑之人,甚至還有些粗糙,有些後知後覺。
所以知道了自己的心以後,便不顧一切的想要來找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