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禦湖邊的事情,單于就不要告訴太後娘娘了,好嗎?”
拓跋野面帶惑色:“小公主想忍氣吞聲?”将她送來這邊,就是來讓她告狀的。
裴樂瑤搖搖頭,随即又點點頭,她抿了抿唇才認真道:
“我想着我隻是來匈奴的客人,也不是什麼特别正式的日子,所以不願将事情鬧大,鬧到兩國邦交的問題上去。
況且我過幾日就離開了,這貴族小姐極有可能是你将來的阏氏,也是太後娘娘的兒媳,還是不要結下疙瘩的好。
單于方才不讓她上岸,在水裡泡着已經算是懲罰了,我想事情就到此為止。
不要再擴散,好嗎?”
“那現在是派人将那蘭氏給撈上來?”拓跋野問了一句。
裴樂瑤也不是什麼極好說話的人,她冷哼一聲:“那,也大可不必。”
拓跋野深深看了她一眼,笑着道:“行,小公主說了算。”
再走入宮殿時,拓跋野眼角掃了一眼烏恒,烏恒立馬明白單于的意思。
連忙派人去将今日在禦湖邊上一事,見到的所有人,都給封住了嘴。
蘭靈兒若是想要告狀,他第一個就放了威脅的話,反正是不能鬧到太後跟前來。
烏恒能理解大周公主的做法,若是為了公主顔面繼續鬧大,豈不坐實大周公主跟單于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
公主好歹也是女子,她們大周最注重女子名節,是以選擇了冷處理。
裴樂瑤轉身朝着松年殿裡走時,側過腦袋看着他:“今日禦湖一事,多謝大單于了。”
拓跋野身份比她更貴重,腿也比她長,但并未走在她前邊,而是走兩步就頓一下,耐心回應道:
“你将孤當做兄長便是,兄妹之間,無需言謝。”
自這日起,拓跋野來松年殿的頻率有些頻繁,日日晚膳都會過來陪着呼延太後一起用,呼延太後都有些嫌他煩了。
當然,桌邊還坐着裴樂瑤,鶴綿綿偶爾出現。
呼延太後淡淡瞥他一眼:
“從前讓你過來陪哀家用膳,是千請萬請,近日怎還主動來陪哀家用膳了?”
拓跋野回道:“這幾日朝務空閑,便多來松年殿陪額娘用膳。”
他用筷子給裴樂瑤夾了夾菜,全是肉。一沒注意,那牛肉多得都掉在桌上了。
裴樂瑤皺眉,哎,她這幾日可不願跟拓跋野一起用膳了。
單于給她夾菜,她不好拒絕更不好扔掉,隻能硬吃,這幾日肚子都給她吃圓了。
裴樂瑤默默吃肉,吃得如坐針氈。
呼延太後冷笑了笑,語氣帶諷:“喲,現在還有點做人子的樣子了,哀家先前還以為你隻知道打仗呢。”
太後目光落到裴樂瑤身上,便皺了眉,一手拍在拓跋野手臂上:
“人家隻是個小姑娘,你以為食量跟你一般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