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讓那十名待選阏氏的女子在後宮裡如坐針氈。
裴樂瑤正在鶴綿綿的藥田邊烤着羊肉串,有些小小擔憂:
“綿綿,你王兄為何讓我住萬凰台啊,我有點不好意思。”
鶴綿綿拿着鋤頭,蹲在藥田裡,一心隻有自己的藥草:
“沒關系,他人大方,你随便住。
再說了,他不是欠你人情嗎,你應該心安理得,想住多久住多久。”
裴樂瑤身子一下子靠在靠背上,将腳搭在了矮桌上不安的晃了晃:
“哎,要是被他以後的大阏氏知道了,我可就得罪人了。
不過沒關系,我是外地人,不常來,也聽不見人罵我。”
鶴綿綿将鋤頭放下,起身走了過來:
“萬凰台可大了,還是一處全新的宮殿。你若是怕的話,我今晚跟你一起住。”
裴樂瑤拍拍手,玉眸彎成一道溫柔的彎月:“好呀,我們躺在一張床上,聊一晚上的天兒!”
入夜,拓跋野立在那隻金色的鳳凰之下,陰鸷的雙眸冷戾了幾分:
“去,想個法子,讓孤的王妹立即消失在萬凰台殿中。”
他這個王妹,此刻出現得格外不合時宜。
沒過一會兒,有宮女在殿外焦急的喚着,一直拍打着殿門:“公主,公主不好了,您的藥田起火了。”
烏恒帶着人悄悄去鶴綿綿宮殿的藥田旁邊放了一把火,沒有燒到藥草,就點着了些雜草。
鶴綿綿正在跟裴樂瑤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
聽聞此話,她身子猛的從床上立了起來,穿起鞋子就跑:
“遭了遭了,全是大周過來的珍稀藥材,我才種下去呢,燒了可就沒有了!”
這批藥材,一部分得她自己培育,一部分得拿去醫館裡,都是匈奴不産,又極為所需的藥材。
裴樂瑤也跟着起身,鶴綿綿連忙按住她:
“你就别去了,我怕嗆着你,危險,一會兒情況我派人告訴你就是。”
裴樂瑤堅持了幾句,鶴綿綿怕有危險,還是将她按在了殿中。
不過裴樂瑤還是穿好衣裙将鶴綿綿送到了萬凰台的連廊之外,叮囑道:“綿綿,你注意安全啊!”
一回身,就看見了拓跋野。
大晚上的,這位單于,竟将微卷的長發編了辮子束成了發冠,還用了幾顆精美的金珠子串于其間。
如墨的夜色裡,金飾襯得他深邃野氣的容顔多添了一份神秘的俊美。
一身月白色的匈奴王族錦袍上繡着張開翅膀的海東青。
颀長寬闊的身影立在冷白月光下,看着面前穿着顔色跟自己錦袍一模一樣的小姑娘。
拓跋野朝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開中間的步道,自己站到一邊去,先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