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正了正神色,褐色的瞳孔裡隻倒映着裴樂瑤的模樣。男人壓着喉嚨,語聲低沉溫柔:
“裴樂瑤,孤心悅于你,你當真看不出來嗎?”
少女嬌媚的眸子裡震了震,呼吸在這一刻凝停。
裴樂瑤透亮的雙眸瞪大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接什麼話。
可她聽見自己的心,跳的撲通撲通的,極快。
為什麼鶴重霄跟自己說這些的時候,她沒這樣緊張。
血液在身體裡翻滾亂流起來,都發麻了起來。
拓跋野随即失意一笑:“但是孤知道,你是不會留在草原的,是嗎?”
裴樂瑤反問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會留在草原,那你還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拓跋野将雙臂收回,讓開了地方,身形依舊挺拔偉岸,眼神溫雅:
“孤行事,自來無愧天地,向來坦蕩直接。
你是孤第一個喜歡的人,不怕你知道。
以後你在這世上任何一個地方,隻要你需要孤,孤都會來。
孤會滿足你在世上的任何一個要求,隻要孤能做到。”
他坦蕩于草原天地之間,從未對小公主說過一句以權迫人的話。
他自持一股淩天威儀,卻又有一身溫柔骨。
無懼自己的心意被人看見,即使知道沒有結果,也要将它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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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樂瑤自己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人有些難為情。
她長到十六歲,一日之間被兩個男人表白,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
隻好默默不說話,準備明日就回北境了。
拓跋野未再糾纏于她,隻是臨走前,還是跟她道了歉,讓她收下那蜜蠟手串,算作賠禮。
裴樂瑤等他走後,才覺自己的臉格外發燙,卻又不知為何這般緊張。
長歌連忙走了過來:
“公主,單于的話我們都聽見了。
奴婢老早就覺得這單于不對勁了,果然啊,人老心不老,可賊了。”
長楓冷道:“公主不必憂心,若是強來,長楓隻管長劍出鞘。”
裴樂瑤捂着自己亂糟糟的胸口,低聲道:
“拓跋野其實是個很講規矩的人,而且對感情對建立家庭都有着自己很獨到,也有很固定的見解。
他在我眼裡,是一個很克制很冷靜理智之人,但今日他這番話,倒是讓我覺得迷糊了。
如他這般理智之人,若是沒有一定勝算,他是絕不會将這話輕易脫口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