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母後交代了樂瑤去北境有事要做,就不好再留了。”
呼延太後眼角掃了一眼拓跋野,她清晰的看見自己兒子的那張臉明顯一跨,她扭過頭來笑着:
“本想将你一直留在草原呢,陪哀家多久都行,直接做哀家的女兒也行。
不過既然是你母後的交代,那哀家就不好強行留你了。”
裴樂瑤點點頭:“将來忙完有機會,樂瑤會再來看看太後娘娘您的。”
呼延太後隻覺這姑娘溫柔懂事,不像她們家裡人,三句話不對就踢翻桌子。
拓跋朔蘭是這樣,拓跋野也這樣,她自己更是這樣,她們就沒有一個性子溫和之人之人。
她覺得裴樂瑤人溫溫柔柔的,但每次說話,都像是一根套狼的繩子,什麼暴脾氣都給她止住了。
拓跋野在這時開了口:“孤送你。”
裴樂瑤淺淺屈膝行禮:“不用了單于,你朝務繁忙,不必為樂瑤耽擱時間。”
拓跋野又在看了她一眼,沒再繼續糾纏下去。
翌日,裴樂瑤乘了馬車,帶了一些匈奴土特産就往大周北境方向駛去了。
從匈奴如今的甯安王城出發,由于這十多年來的道路開辟,
直達大周北疆邊界的路程從過去的半個月,縮短為了六日。
伊蘭草原就是中間的分割線,到了伊蘭草原,路也就走了一半了。
如今的伊蘭草原歸屬情況模糊,大周方面也并未說什麼。
每年冬日,依舊有很多匈奴人下伊蘭草原禦寒過冬。
裴樂瑤窩在馬車裡打瞌睡,馬車搖搖晃晃,将人搖得有些迷糊。
隻聽見長楓在外面大聲說了一句:“你們看,那是不是海東青?”
裴樂瑤一聽見海東青三個字,就将頭探了出去。
果然是海東青,還是自己見過的那隻。
海東青的視力極好,它發現裴樂瑤的人影後,身子飛得更低了一些,直直在裴樂瑤馬車的上空不遠處盤旋。
她清澈的嬌眸閃爍了下,怔怔的望着那隻鳥。
長歌道:“公主,這是單于派它來的吧?
這海東青在給咱們保駕護航呢,天上的飛鳥不敢靠近,地上的猛獸也不敢就這樣跑來。
萬鷹之王,的确是這草原猛獸的神。”
海東青體型尤為壯碩,成年海東青的翅膀張開時,約有兩個成年男子并排展臂的長度寬。
莫說是天上的飛鳥了,草原上的狼見了都害怕。
裴樂瑤抿了抿唇,才輕聲道:
“海東青在夜間的視力比白日的還要好,這時節狼群出沒頻繁,估計他是擔心我走夜路吧。”
昨日自己拒絕了拓跋野,他人的确沒來,但又好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