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耽誤你。成婚一事,自來需慎重,我此刻還沒這想法。”
鶴重霄眼神有些失落,喃喃的道:
“我明明問的,是不是你喜歡上我王兄,你卻答非所問。我父親說過,答非所問就是默認。”
裴樂瑤纖長的鳳睫微顫了下,面容上的憂愁再次浮現了出來:“重霄,我……”
鶴重霄朝她走了一步,握住她的臂膀:
“樂瑤,王兄是匈奴大單于,這一生都是不會離開草原的。
我知道你最是珍愛家人,定是不願遠離帝京,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尋苦惱呢?”
裴樂瑤神色怆然,失落愈發濃重起來:“我知道,這是苦果。”
鶴重霄道:“那你看看我,我才是那個能陪你一生一世留在帝後身邊之人。”
他溫暖柔軟的手掌牽起她略有些冰涼的手,在掌心中間握了握:
“既如此,你該看清的,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裴樂瑤緩緩對上他雙眸,心中五味陳雜。
手指在他掌心中間微蜷起來,然後慢慢離開他的手掌,縮回了衣袖裡:“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中秋将至,街上不少商販在售賣各類可愛的小花燈。
裴樂瑤有些無神的走在滄州城的街道上,看着不少姑娘跟小孩兒手裡都拿着玉兔跟螃蟹形狀的花燈在街上走着。
奈何少女心事,沒心思看這些漂亮的花燈。
長歌走在她後側方,低聲安慰道:
“公主,其實能一生跟在自己父母身邊,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重霄公子的父親乃當朝中書令,位極人臣,其母又是匈奴長公主,身份尊貴,家世算是頂好了的。
匈奴單于也就不好說了,千裡萬裡,就連奴婢都擔心您将來受委屈呢。”
裴樂瑤将步子停了下來,看着天上懸挂的彎月,語聲飄來帶着一股惆怅:
“你說,這與人成婚是合适重要,還是喜歡更重要呢?”
長歌道:“奴婢覺得合适最重要。”
長楓握緊腰間的佩劍,她灑脫般的來了一句:
“奴婢可不這樣認為,奴婢覺得喜歡最重要。
人就活這麼一輩子,自然是要吃到愛吃的美食,做愛做的事情,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奴婢選喜歡之人,如果隻是簡單的合适,那日子多沒意思。”
裴樂瑤立在一貨郎的花燈攤位前,聽完長楓這一席話,她唇角微微勾了勾:
“長楓這爽朗的性子我喜歡。重霄于我而言更為合适,但隻有拓跋野才會讓我有心跳失衡的感覺。
但這并不代表什麼,喜歡又如何,讓父皇母後傷心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