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樂瑤羞恥起來,有些生氣:“拓跋野,你竟敢偷聽我講話!堂堂大單于,竟不知非禮勿聽嗎?”
拓跋野摟着她:“匈奴文化裡沒有這一條。”
“胡攪蠻纏。”
“嗯,孤是這麼打算的。”
裴樂瑤羞得臉紅,奈何這拓跋野臉皮可厚了,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沒有。
她臉皮自來就薄,最易臉紅。
推開拓跋野鎖她的手臂:“上次,我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
父皇母後肯定不願我遠嫁,我也不會讓他們難過,所以我們是不可能的。”
拓跋野飛挑入鬓的長眉微垂,極薄的眼皮掀了掀:
“小公主,你沒有試過,怎隻大周帝後一定反對呢?
孤可是匈奴單于,跟你父皇一般的身份。
匈奴如今的版圖比大周還要廣闊一些,你父皇母後真就一定反對?”
少女郁悶起來:“我知道他們肯定反對。”
拓跋野鋒利的眉骨之下皆是柔軟,他俊逸狂野的外表下,卻又察覺不出半分戾氣:
“他們是反對你遠嫁,但也得看看對方是誰,不是嗎?
如果對方是君主,是隻娶一位阏氏的君主,
更是對你傾心之人,也是你傾心之人,如此身份地位,彼此鐘意,難道還會沒來由的反對嗎?
你父皇要想要什麼聘禮,可以随便開條件。
草原,軍隊,财物,都不在話下。”
裴樂瑤的心像是一件被揉搓千百次的薄紗,揉的亂七八糟:“我……我父皇看重的,從來就不是聘禮。”
拓跋野朝她跨了半步,垂眸睨着她:
“那你願意跟合适的人,将就一輩子嗎?
孤是不願的,孤隻會跟自己心愛的女子成婚,如果沒有找到,甯可孤獨一生。”
他修長手指輕輕擡起裴樂瑤下巴,強勢起來:“裴樂瑤,認真的看着孤。”
裴樂瑤左右晃動的眼珠子漸漸定住在他眸眶裡。
拓跋野道:“總得去你父皇母後面前試一次,對吧?你對孤的放棄,不要總是來得那麼輕易。”
征伐十餘年的匈奴大單于,還從未說過如此卑微乞憐的話語。
裴樂瑤眸華微顫,蜜唇動了動:“試一次?”
拓跋野點首:“對,你總得去旁敲側擊的試探一回,才知道這事有幾成勝算。
總不能還未開戰,就自己以為自己戰敗吧?”
裴樂瑤思考起來,搖晃的那顆心動了動:“若是失敗了,我父皇母後死活不同意的話,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