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我的确也沒辦法。
我這人其實已經很好了,是将你綁在我的身邊,沒有将你綁在樹下,茅廁,或是别的什麼地方,你有什麼好委屈的?
你有我難嗎,我全副身家都搭你身上了。”
裴琰驚歎于面前女子的善變,兩日之前,她将自己扔在雪地裡,動不動就趕自己走。
兩日後,她竟拿了一根鍊子将自己跟他綁了起來,又開始擔心他消失。
江雲娆扯着那繩子往二樓走去,裴琰的身子也跟着被牽動了過去:
“茵茵,幫我在床邊搭一間小床,沈公子這一個月就睡我旁邊。”
裴琰停在了原地,黑眸一瞬便陰鸷恣睢起來:“放肆!江老闆,你可知何為男女大防?”
江雲娆走過來親切的挽住他的手臂,笑了笑:
“這有什麼,道德規矩都是人定的。我隻要不講道德,這些規矩就拿我沒用。
沈公子,你如今對我可太重要了。你一旦不見了,我可就滿盤皆輸。
你放心,我睡覺習慣良好,不會打攪到你的。我一個女子都不怕,你怕什麼?”
是日夜,裴琰第一次跟一個陌生女人睡在了一間屋子裡。
氣得他面色發黑發紅,戾氣陰沉環繞肆虐起來,已在心底賜死了江雲娆十次,賜死!
堂堂大周嘉文帝三皇子,竟被一鄉野村婦如此羞辱。
等他回了龍船上,立馬就派人砍了江雲娆的腦袋!
裴琰的小床就搭在江雲娆的床邊,二人中間隔着一副幔簾,彼此看不見對方,也算遮擋得很嚴實。
幔簾中間隻有一根細細的鐵鍊子懸着,将二人徹底捆綁死。
江雲娆睡得很熟,一個轉身,那鐵鍊子一扯,就将裴琰身上的傷口給拉扯了起來,痛得他緊皺眉頭:
“江雲娆,你趕緊給我醒來!”
江雲娆睡得香噴噴的,夢裡還有蜂蜜芥末味兒的炸雞和烤肥牛,她舔了舔唇瓣,在夢裡吃得正歡。
卻被裴琰的怒聲給打斷,美夢沒了,她擰了擰眉,慢悠悠起身将那幔簾掀開:
“沈公子,大半夜的,你又發什麼脾氣啊?”
裴琰起身,走到江雲娆床邊将那幔簾一把拉開,把自己的被子扔了上去,跟她睡在了一張床上:
“你睡覺一直亂動,這鎖鍊扯到我的傷口了。隻有咱們睡在一張床上,這鍊子才不會蹦起來扯我傷口。”
裴琰在江雲娆身邊躺下,蓋上了自己的那床被子。
江雲娆呼吸一凝,身子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驚道:
“沈公子,你不要太離譜。
睡在一間房,叫室友,睡在一張床,那叫什麼了?那叫炮友!你趕緊從我床上下去,趕緊的!”
大晚上的,她快瘋了。要不是看在三千兩的份兒上,她才不會收養個男人!
裴琰将手腕舉了起來,晃了晃:“你把鍊子松開,我出去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