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都這年紀了,還是頭一回與女子有親密之舉,在這之前,三皇子府連個通房都沒有,就莫說納妾了。
劉八爺将茶碗放在桌上,看向自己女兒時,眉頭明顯揪了起來:
“你既是個有野心的,那就要沉住氣,慌什麼?這種貴人身邊,有幾個貌美的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今日是江雲娆,明日也可能是李雲娆,後日可能又變了。總歸是鐵打的殿下,流水的美人,不必着急。”
紫蘇安能不急,她跺了跺腳:“爹,我都十八了,再等下去,我可就沒機會了!”
那賬房先生接了一句嘴:“十八算什麼,那江雲娆都二十一了,你算小的,不用怕她。”
他話完,側眸看向劉八爺:“隻是昨日殿下開了口,說身邊就要一位貼身丫鬟,就不讓紫蘇入内室了。”
紫蘇聽聞心底又是一緊,朝着他爹吼道:
“江雲娆占了我的位置,爹,你趕緊想辦法将這個江南來的鄉野村婦給我弄走!”
她在裴琰的院子裡,費盡心思多年,也才混了個三等丫鬟。
隻能在外院候着,做一些雜事。
可是這個叫做江雲娆的,一來就是一等,還是三皇子唯一的貼身丫鬟,她自然不快。
紫蘇忽而想起一件事,又問道:
“那江雲娆的月銀怎高得這般出奇,一個月二十兩,這可是殿下妾室的月銀分量。
她這是做丫鬟的樣子嗎,殿下到底什麼意思啊?”
劉八爺一拍桌子,身子就站了起來:“你給我住口!
瞧你那點兒心力,瞧瞧方才那江雲娆被換了小院子時的冷靜,你就差人十萬八千裡。
急什麼急,自己出去,咋咋呼呼不成體統。”
紫蘇被自己親爹給吼了,哭哭啼啼的就跑了出去。
剩下劉八爺神色沉沉起來,自己盡心盡力的想将女兒送去三皇子卧榻之側,不外乎是想要攀龍附鳳。
這些年來,紫蘇身為丫鬟,他已經很是盡心盡力不讓她做事了。
是以她一直都是細皮嫩肉的,時不時的還給她用牛乳泡泡湯浴,打理得極為仔細。
根本沒做過什麼重活兒,都是嬌養着。
皇帝半年前已有給三皇子選妃的意思,這一有主母進來,那肯定身邊妾室也得随個幾位。
紫蘇是皇子府的老人了,伺候裴琰算是不錯,沒被說過。
劉八爺便在三皇子面前提過一嘴,送紫蘇去做裴琰的通房,說也能照料殿下一二。但
是這三皇子沒答應也沒拒絕,就說回來再說。豈料啊,這一回來,就多了江南來的女子,許是有些棘手了。
江雲娆神情恹恹的穿上了牛馬制服,将屋子搬了以後,就在裴琰的書房裡候着了。
裴琰直到黃昏後才回府,江雲娆便迎了上去行過一禮。
裴琰輕笑一聲:“怎麼,才上崗一日,這精氣神遠不如從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