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丫鬟還有個無責任底薪,做你這謀臣就成了無底薪銷售了。幹得好吃一年,幹不好我窮死。”
天知道她的計策會不會立功啊,如果半年都沒有自己獻計的機會,那自己豈不是這半年都沒有一分錢。
她連忙将凳子抽離,離得他遠些:
“罷了罷了,我這個人膽子小,做事求穩,做丫鬟就做丫鬟吧,至少有個底薪。”醉了,她真是醉了。
裴琰往她碗裡夾了一塊排骨:“你還有個機會。”
江雲娆從他深邃黝黑的桃花眼裡看出來一絲不善,她連忙道:
“奴婢鄉野村婦,好吃懶做,着實不敢做殿下的妾室,怕惹了殿下不快。”
裴琰面色逐漸陰沉下去,清隽的容顔泛起一抹寒霜,下巴鋒利起來:
“江雲娆,你是覺得我很缺女人?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别想做我的女人,想都不要想。”
他将筷子啪的一聲放了下去,沒來由的,竟真的動了怒。
他可是三皇子,豈會求着一個女人?
再者,自己身有婚約,會有嫡妻入府,在婚前納什麼妾!
江雲娆抖了抖細弱的肩頭,此刻裴琰已經起身從膳廳離開去書房了。
她咬了咬唇,方才自己好像把他給惹到了,這男人可不好伺候,說生氣就生氣。
可江雲娆轉念一想,這可不行啊,這降薪怎麼辦?
她可真是煩死了,這古代沒有勞動法,老闆說降薪說扣錢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自己還不能反抗。
次日清晨,裴琰離府上朝前,将劉八爺叫到了自己面前:“劉管家,江雲娆這幾日在府上都在做什麼?”
劉八爺還是頭一回見三皇子詢問起一個丫鬟的事情來,他便如實說:
“江姑娘是殿下從江南帶回來的人,又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是以她在府上是自由了些,奴才倒是不敢過于幹涉她。
殿下如此問,可是要奴才重點關注一下江姑娘?”
裴琰将朝服理順,金冠墨發,威嚴凜然:
“以後她的事情,府上任何人不得過問。江雲娆是我的貼身丫鬟,隻聽命于我一人。”
劉八爺本想挑撥一番,卻被卡住了話語,他低着頭還是說了句:
“殿下,這樣不大好吧,江姑娘畢竟是個丫鬟,這幾日也真是太好吃懶做了些。”
他決定繼續挑撥,要不然自己對江雲娆都快失去壓制作用了。
裴琰擡腳往外走去:“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如歸冥這種五大三粗的男子都看得出來,三皇子将江姑娘想方設法的帶回皇子府來根本不是缺個丫頭。
江南多遠啊,帝京城又不是買不到仆從了。
他隻覺這個劉八爺,腦子不如從前好使了。
隻是歸冥猜不到一件事,便是三皇子為何不直接收了江姑娘,為何要讓她做丫鬟,他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
劉八爺人愣了愣,立馬将腰背勾得深了些,連忙道:“是,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