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自己能不能回來,裴琰還記不記得自己,都不好說了。
此刻,滿朝文武都看向了趙皇後與江雲娆。
嘉文帝啟聲道:“皇後所言甚是,江氏心地好,的确更為符合祈福人選。
來人呐,傳朕口谕,雲懿郡主明日出發前往孤鹜峰寒覺寺。郡主心懷蒼生,削發為尼,修行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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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發為尼?
古人剃頭,跟砍腦袋沒多少區别。
即便是為國祈福也沒這樣的做法,皇帝明顯是想要她徹底沒法回皇宮,辱沒她所有的顔面。
隻不過江雲娆是現代人,沒覺得是砍頭一般的痛苦,隻覺要剃掉她美麗的長發時,也崩潰了起來。
她淚花在眼眶裡閃爍着,憐弱無助的一直看着裴琰:“我不要削發為尼,裴琰,我不要。”
她一直在搖頭,眼淚圈在眼眶裡。
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錯,明明自己是要主動離開的,怎到了今天要削發為尼,在寒山寺修行三年的結局!
皇帝那麼恨她,怎會讓她活夠三年呢?
裴琰心底掀起波瀾,他大步走到趙皇後面前,眉骨驟沉而顯得鋒利了不少:
“祈福是吧,孤看可以,等明年開春找個時間上孤鹜峰祈福便是,做滿整個道場也才十四日,孤回陪雲懿郡主走一趟。”
甯如鸢被自己大哥給拉回了座位,警告她道:
“你别再摻和一句聽見沒有,現在是神仙鬥法呢,仔細着将你自己給卷進去!”
甯如鸢眨眨眼,不敢再說了,她大哥是真的生氣了。
“裴琰,我求你了,别讓我去做尼姑,我不要剃掉自己的頭發。”
她連嘶吼都不敢,長樂殿上的人太多了,都是當朝數一數二的權貴,她連求救都是掐着喉嚨小聲說的。
隻是這微弱的語聲已經有了泣聲,她很驚恐,很無助。
嘉文帝與裴琰眼神交鋒了起來。那一身金冠紅袍的太子,扯下趙皇後的手腕,緊緊攥住江雲娆的手:
“父皇,大周的國運從不需要綁定在一個女子身上。”
随即有人驚呼了一聲!
“啊!”
趙皇後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鳳冠重重随額頭砸在地上。
那鳳冠上的鳳凰嘴不知道怎麼回事,竟劃破了皇後的額頭,一時鮮血橫流起來,趙皇後捂着額頭哭了起來:
“太子,本宮也是好心,你怎推本宮,就因為本宮不是你親生母親,是你嫡母才如此不尊重嗎?”
皇後身邊的宮女連忙跑了過去,群臣也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跟着在大殿裡鬧騰了起來。
嘉文帝從龍椅上站起,提着龍袍走了下來:“太子,你放肆,竟敢推倒當朝皇後,你成何體統!”
裴琰跟江雲娆都清楚,沒有任何人推趙皇後,是趙皇後自己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