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是這樣,太子殿下總得給個說法啊!這可是皇嗣,絕不能這樣流落宮外的!”
江雲娆坐在圓桌旁,整個人猶如抽幹了精氣的皮囊一般,呆呆的坐在那處,語聲有些沙啞下來:
“我怕這消息還沒傳出雲光寺,我這肚子裡的孩子就沒了。
魏婉瑩是什麼人,我自己非常清楚,她哪裡能容得下我。
我也不是什麼心寬之人,我也容不下她,我容不下這段感情裡有第三人的存在。”
令歡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何江雲娆要守着那一世一雙人的誓言,這時代裡,男子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嗎?
可偏生太子殿下又答應了郡主,這是彼此的諾言,好似這也的确是背叛。
令歡走過來蹲在江雲娆身前,滿目心酸的看着她:
“郡主這一路走來,奴婢都看在眼裡。
郡主是個将感情的純粹看得極重之人,可對方是當朝太子啊。
您要不就軟軟,退而求其次。
隻要能從雲光寺中出去,咱們總歸是法子的,至少安全了呀。”
江雲娆垂眸,無力的笑了笑:“令歡,你是讓我此刻出去求魏婉瑩,給我個位置嗎?”
令歡點首:“是啊,主要正室同意您入東宮,加上有皇嗣,皇上也不好說什麼了。”
江雲娆輕笑了一聲:
“你還是太不了解魏婉瑩了,我做丫鬟的時候她就容不得我,更遑論現在我有孕?
我若是魏婉瑩,我還會算計着,到底誰的肚子裡的孩子是個男孩兒。
她是正室,一定不會将這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壓在我身上。
若她是女,我是男,她不是給自己找了麻煩嗎?
令歡,你還不明白嗎,如今我的肚子,已經成為最危險的存在了。
此事一旦洩露,在裴琰得知以前,我的命,孩子的命可能就沒了。”
天邊烏雲層層湧來,蓋在了那雙當初明媚潋滟的烏眸上了。
令歡皺着眉頭,咬牙不甘的說:
“奴婢當真是不明白太子殿下到底幾個意思,皇上幾個意思,為何什麼都讓郡主您來承擔了!”
江雲娆沒再說下去,胃裡的那股不适曆經方才的刺激以後,愈發的明顯起來,有些作嘔。
她抱着痰盂吐了一會兒,便躺回了床上,思索着自己要如何打算。
裴琰既然與魏婉瑩已然成親,那皇帝應該氣消了呀,太子不是妥協了嗎,應該放她出去了呀。
為什麼,為什麼知道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
心底的聲音一直都在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