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一個月的傷,又逢先帝駕崩葬禮,回朝堂議政時,才發現先帝病入膏肓一年,朝政遺留問題諸多。
直到入夏後,才将朝政漸漸理順過來。
幾場夏日的暴雨簌簌而下,将帝京城裡裡外外的洗了幾遍,滿城新綠,又至盛夏末梢時節。
甯如鸢站在大将軍府門前,雙手叉腰:“萬長霖,你給我出來!”
萬長霖才從皇宮裡出來,出現在甯如鸢的背後,他騎在高頭大馬上翻身下來:“如鸢,你找我?”
曆經南征後的萬大将軍,逆光走來,身影魁梧了不少。
頭戴金冠,身披墨綠色浮光錦的長袍,上面繡着精緻的寶相紋。
将軍威武,修長的身影也透着一股霸氣與華美。
甯如鸢的氣焰似乎壓不過這屍橫遍野裡厮殺回來的男子身上的狠厲之氣,她聲音弱了弱:
“你去将賜婚退了,我不要嫁給你。”
萬長霖笑意退了下去:“為何?”
甯如鸢生氣的道:“我不想被人安排婚姻,我不喜歡。你去退婚,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萬長霖背着手,垂睨看着她:“婚,不退;人,本将軍一定要娶。”
話完,萬長霖跨入将軍府,沒過幾日那十裡紅妝就送了來。那是萬長霖所立軍功,得來的所有賞賜了。
甯如鸢氣得嚎啕大哭,她不願成婚,不願被人安排。
奈何萬長霖這一回,格外的強硬,她不懂這是怎麼了。
大周皇宮,天元宮。
裴琰一身明黃色龍袍端坐在龍椅上,下首坐着一品中書令鶴蘭因。
說新政的問題已經說了一整天了,鶴蘭因這幾日已經住進了皇宮,此等尊崇,前所未有。
與前世一般,裴琰對他如兄弟一般。
他住過皇宮華麗的宮殿,有數不盡的宮人前來侍奉,裴琰都是讓他随便挑。
鶴蘭因悄悄派人在找江雲娆,奈何一點線索都沒有,而這新皇,還真的就一字不提了。
鶴蘭因心底着急,擔心江雲娆在外面出事。他喝了幾口酒,忍不住說了一句:
“皇上,總得是要将人找到,親口問幾句才是,萬一有誤會呢?”
裴琰蓦的就冷了臉色:“好端端的,提這件事做什麼?
朕之前怎麼告誡周邊人的,再提江雲娆,格殺勿論。
她将朕的尊嚴踩在地上,有誰說氣話敢這樣說的。朕是天子,絕不會原諒她。”
鶴蘭因一直沒看見過那封信,也不明白為何裴琰如此生氣。
他又大着膽子說了一句:“皇上,那若是臣在帝京城碰見了雲娆,臣要告訴皇上嗎?”
裴琰面色陰沉:“那就驅逐出帝京城!”
他不是什麼都沒有交代,他告訴過江雲娆,說隻等他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