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搭理裴琰,将孩子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才淡淡看了他一眼:“皇上還想要怎樣?”
裴琰走過來拉過她的手臂往書房方向拖了去,江雲娆猛的甩開他的手掌:
“皇上有話說就是了,不用拉扯我走過來。”
裴琰昨晚聽見那孩子說的三個字時,心裡頭就是一震,他其實聽的很清楚,當時覺得是巧合。
看見那銅牌上蛛絲馬迹,推算時間,差不多就是去年三月孤鹜峰他去尋江雲娆的那回有了這個孩子。
加上江雲娆今日說孩子走失,高熱,他便确認了。
縱使沒有這些,福康公公一個勁兒的說江忘忘就是跟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能确認。
裴琰走到書房龍椅中間坐下,面色越來越黑:“是不是這個孩子沒出事,你這輩子都不準備出現了?”
江雲娆淡聲道:“對。”
裴琰又問:“他叫江忘忘,忘記的忘,為何取這個沒品沒内涵的名字?”
江雲娆如實作答:“忘記前塵,覺得一個忘字不夠,就兩個。”
此刻的江雲娆根本沒擡眼看裴琰臉色一眼,自然不知道裴琰黑眸前也有了淡淡水汽,強行的憋着。
那股子酸楚從眼眶蔓延到了鼻腔裡,帝王發出的聲音帶着一股濃濃的鼻音:
“好,很好。
你這種不守承諾,連一年之期都不願等的背信棄義之人,朕何須為你動怒。
負心的人是你,又不是朕,朕問心無愧。”
江雲娆半垂着烏眸,站在金碧輝煌的殿宇裡,無力的笑了出來:“是吧,随你怎麼說。”
“江雲娆,你這是什麼态度,誰讓你側對着朕說話的,誰給你的膽子!”裴琰惱她的不在意,毫不在意!
她将身子緩緩轉了過來,一字不願多說。
前塵種種已經不重要了,江忘忘安全的,她悄然離開,徹底了結。
裴琰将那書案抽屜裡的絕筆信拿出來扔在地上:
“你沒長嘴是不是,一日了,是忘了自己做的這件事還是故意不說?”
江雲娆垂眼看着地上那封信,面無表情:
“皇上,我什麼都不想解釋。明日宮門一開,我就離開,再也不會來打擾皇上。”
她根本不會留下來,也不會求裴琰一個字。
裴琰眼神陰鸷下來:“你不把事情說清楚,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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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娆腳步朝後退了退,她扶了扶自己的額頭,語聲已有些虛弱:
“那日我要走,被你父皇的人捉住,說可以送我安全離開。
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寫下這封信,我為了走就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