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繼續說:
“朕可不确定能為他尋來合适的養母,孩子能不能健康的長大,能不能長成一個正直積極的人,朕無法保證。
親娘都不管他,朕這個不懂生養的男子更不懂。
你一走,朕許多事情都無法保證。你用命換來的孩子,又不是朕用命換來的。”
江雲娆氣得發抖:“裴琰,你!去母留子是你,挾子留母也是你!”
江忘忘的啼哭聲在偏殿傳來,江雲娆起身要去看他,被裴琰一把按住:
“不準去,就讓他哭,反正以後過的也是這種日子,早一日習慣也好。”
江雲娆舉起了手臂想要給他一耳光,裴琰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也不躲閃:“你自己選。”
她緩緩放下自己的手臂,顫聲道:
“你是要将我囚在皇宮裡,是嗎?但是裴琰,我已經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太累了。”
一夜過去,皇帝次日沒來早朝。
鶴硯清負責主持了這一日的朝會,給出了解釋,說皇帝是因為昨晚批閱奏折過于操勞累倒了。
但滿朝文武并不相信,裴琰是個什麼皇帝?
是個極為勤奮的皇帝,刀口都沒長好的時候,就開始上朝忙碌,一刻都不曾耽誤。
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宮中來的那位女子的緣故。
裴琰跟江雲娆在禧雲宮熬了一夜,跟熬鷹似的,決不罷休。
兩個人眼睛都熬得通紅,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裴琰看了看窗外折射入殿内的陽光來,虛了虛眸,有些刺眼:
“朕好話歹話都說完了,你若執意如此,那朕隻有來硬的了。江雲娆,别不知好歹!”
江雲娆沉默的坐在床上不說話,裴琰氣得從禧雲宮離開,傳喚來了萬長霖跟鶴蘭因。
鶴蘭因埋怨的來了一句:
“臣之前怎麼說的,讓皇上您别置氣,應該是有誤會,現在好了吧?
若臣是江雲娆,也不會輕易原諒皇上。
去母留子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還是相愛過的人,那必定是将人給撕碎了。”
萬長霖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是殘忍了些。”
裴琰怒道:“朕是讓你們來想辦法,不是來一起埋怨朕的!”
一夜過去,他能解釋的都解釋了,但是江雲娆心底的裂痕始終是存在的,一直鬧着要走。
萬長霖眼珠子轉了轉,提議道:“皇上,雲懿郡主之前不是有舊友嗎,皇上何不讓那些舊友那規勸?”
甯如鸢曉得消息後,找了萬長霖說自己要入宮見江雲娆,是為了萬家的事情。
但萬家的事情,在裴琰登基後也派人去查了,禦史台萬衆山的确是犯了事兒被魏家舉報,并不是誣陷。
是以如今萬家還在牢獄之中,不得釋放,這是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