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瑩眼睛落在那鵝黃色浮光錦上,伸手摸了摸:“罷了,皇上給你的,你就穿着吧。”
魏婉瑩走後,婵娟在屋子裡細細端詳起那宮裝來,心底愛不釋手,眼睛裡都泛着光。
她想着,許是苦日子都過去了,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雖說在魏家有時候有些像主子有些像奴婢,正式家宴她也是不能去的,平常裡對待夫人小姐也是要低人一頭。
但這回這宮裝送來時,心底的那些沉悶與戰戰兢兢都消失無蹤了,想必是真的有人開始将她當做主子而非奴仆了。
帝京城中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雪花徐徐飄落,還在半空中就化為了雪水,街上隻見更加清寒,風更加凜冽。
江雲娆約了甯如鸢在酒樓裡小酌,甯如鸢入了酒樓,将貂毛披風遞給胡豆,然後人就上了二樓。
江雲娆起身迎了迎她,二人坐下後,她開始說起一件事來:
“如鸢,有些抱歉,退婚約那件事,我沒能幫上你的忙。”
甯如鸢垂下眼眸,有些不悅:“我就知道,這件事本身也是很難辦的。”
江雲娆有些歉疚的望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過我找朝中做人最公正最客觀的鶴中書打聽了萬将軍此人,覺得這人人品還算不錯。
你要不在婚前試着跟他接觸接觸,了解一下此人再做決斷?”
甯如鸢冷哼一聲:“這是皇上的意思吧,用萬長霖來拉攏甯家,也用來制衡。”
江雲娆搖首:“不,這不是皇上的意思,你可能還不知道一件事。
盤龍峽谷一戰,皇上,鶴中書,萬長霖九死一生。
當時所有人都覺得回來不了了,但心底終歸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在最後的總攻一戰裡,萬将軍受了很重的傷,渾身是血。
那時候皇上就問他,若是能得勝還朝,心底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他一定會成全萬将軍。
當時萬将軍什麼都沒要,就要了這禦賜的婚書。”
甯如鸢伸手去端酒杯,手臂懸停在了半空中:“你說什麼,生死關頭,就要了一紙婚書?”
江雲娆烏眸裡有一些動容的光來,極為認真的說:
“對,當時萬将軍的心裡應該隻剩下執着了。
若是能回來,他隻想要你。
你知道的,這樣的戰役若是得勝回來,這種從龍之功,皇上雖然會加官進爵,但此刻也是萬将軍最好開大口的時候,然而他真的什麼功名利祿都沒要。
我後來又去問過皇上,的确如此,就隻是想要娶你。”
甯如鸢的神色有些震驚,久久的沒有回神。
江雲娆拿着酒杯碰了碰甯如鸢的酒杯:
“如鸢,你瞧不上萬将軍是因為看不上他的出身,還是單純的不喜歡他這個人?”
甯如鸢将杯子噔的一聲放在桌上,嬌豔潑辣的容顔裡透着一絲氣憤:
“我壓根就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