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很晚内務府才來通知,說宮宴換了地方,在鹭洲芳汀上舉辦。
那是一處湖心島,湖中央的中央及周圍都有大大小小的汀岸水榭。
冬日裡倒是不用坐船去,湖面結冰後,穿上防滑的鞋也就能過去了。
芝蘭按照名帖引着魏家姐妹入一側殿更衣,客客氣氣的道:
“魏小姐,婵娟小姐,這一路過來都是路過的冰面,鞋襪沾染寒氣,披風也濕了一些。
奴婢特尋了這處宮殿讓二位更衣,還備了驅寒的姜茶給二位。”
魏婉瑩漠然的點了一下頭,揚起的眼梢透着一股輕慢,她對奴才素來如此。
婵娟則是稍微要客氣些:“勞煩姑姑辛苦一趟。”
魏婉瑩扭過頭來嗤笑了一聲:“你倒是愈發會假惺惺了,怎麼,開始在宮中找人培植自己的細作了。”
芝蘭當作沒聽見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就回來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奴婢該死,奴婢忘了傳達一件事。
一會兒婵娟小姐跟着奴婢走,皇上讓您挨着他坐,位置調換了的。”
她順手招呼了魏婉瑩身邊的丫鬟:
“小丫頭,你跟着我走,去端姜茶給你們的小姐送來,我還要去下一處呢。”
婵娟站得距離魏婉瑩很遠,已經不敢靠近了。
可魏婉瑩陰沉沉的眼色卻掃了過去:“躲我做什麼?”
話一說完,就看見婵娟頭上多了一支黛藍色蝴蝶的簪子,但瞧着更為新,材質也更為昂貴。
她立馬問道:“頭上的簪子不是都摔碎了嗎,是修補好了,還是皇上私底下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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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娟這幾日對她也冷了許多臉色,眼下挂着一些烏青。
頭上的的确确簪了一朵黛藍色的蝴蝶簪子,隻是這簪子與從前的款式有所不同,材質從琉璃換成了藍色的寶石,更為昂貴。
婵娟不願回答,于是低聲道:“小姐先去屏風後更衣吧,然後我再去。”
婵娟被皇帝送星月簪,被皇帝留在清鳳台這兩件事後,并未消停,還更發酵了起來。
魏婉瑩自是很看中自己在魏家獨一無二的地位,此番自己的母親見了婵娟有機會,立馬就撲了上去要扶持婵娟。
導緻魏婉瑩與魯國夫人還有婵娟的關系都很帶有火藥味。
魏婉瑩終其一生都在努力的做那個優秀的女兒。
卻不曾想,自己的母親一直說自己沒本事,對這個低賤出身的丫鬟是又送禮又贊美。
明明婵娟就是自己身邊的一條狗,居然還妄想做主人了。
她每日都在恐慌,為何一個個的人都覺得别人比自己優秀呢,婵娟憑什麼跟自己尊貴的世家第一嫡女比呢?
魏婉瑩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忽的停下來腳步,将她頭上的黛藍色寶石蝴蝶簪子給拿了下來:
“告訴我,到底是誰給你的,你那妓女娘送你的蝴蝶不是已經摔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