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婵娟,你這個賤人,你不要說這件事,不要!”
那馬夫猙獰醜陋的模樣再次在魏婉瑩腦海裡翻騰起來。
她如何求救,如何推搡都沒用,那一晚真的是她一生裡最可怕的噩夢。
她一個高高在上的世家第一嫡女,就這樣被一個渾身惡臭的馬夫給玷污了。
魏婉瑩激動得跑過來将婵娟推倒在地上,掐着她的脖子:“你不準說,不準說!”
婵娟奮力掙紮,她發現自己的力氣又漸漸恢複了:
“我就要說,你是個殘花敗柳,内心肮髒,身體也肮髒之人,這輩子都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你多次陷害江雲娆,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害到自己身上。
你自以為計劃周全,深思熟慮,但是卻忘了人算不如天算,你反倒是撮合了你的敵人!
魏婉瑩,你……”
“落!”
女人的聲音溫婉清麗,很是熟悉的從不遠處傳來。
如高位之上的權柄者,透着一股森冷的威嚴。
魏婉瑩與婵娟都愣了愣,随後便看見房間四周的幔簾速速落下,全都掉落在地上,而魏婉瑩背後的那扇殿門也輕易的被擡了起來給移走了。
明明幔簾之後是一塊牆壁的,現在那牆也消失不見,不知道是何時被人悄無聲息的移走的。
此刻,魏婉瑩發現自己好像所處舞台之上,底下坐滿了人,都瞪着眼看着她二人。
全場寂靜無聲,魏婉瑩隻聽得自個兒的心跳,咚咚咚……身子已經僵化在了原處。
天地間,冰冷的雪花再次從雲層裡墜落下來,染了黑夜的濁色,像是灰燼一般。
雪花徐徐飄落在台上台下,仿佛也在這一刻懸停在半空之中。
仿佛天地在這一刻,都停止往前走了,宛如她的生命。
魏婉瑩的唇迅速的蒼白下去,再次定了定神看着下邊坐滿了人,眼前的畫面從彩色變成了灰白。
她幽幽的問:“這是哪裡,這是怎麼一回事?”
江雲娆穿着金色的鳳羽長裙,雲鬓鳳簪,身姿定定的站在戲台一側,笑意威嚴又冷凜:
“除夕這日的開場大戲,各位愛卿,可精彩?”
裴琰坐在正位上,舉了舉酒杯:“精彩。”
鶴蘭因也舉起酒杯:
“精彩,精彩。
如不是苦心一番安排,滿朝文武可能終其一生都不知這帝京城裡最不可一世的魏家嫡女竟是這般模樣。
這就是世家嫡女的教養。
肮髒,歹毒,刻薄,還是太師教養出來的,啧啧啧。”
魏婉瑩看見了大理寺全體官員都拿着本子,拿着筆,看見刑部的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