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茵茵皺了皺眉:“啥,啥叫恐婚?”
江雲娆有氣無力的道:
“恐懼大婚……我始終覺得從前安甯的小生活是自己完完全全能夠掌控的,也沒有那麼多的腥風血雨。
雖然不是很富足,但也安甯,樂得簡單生活。
如今皇上的一道旨意,我就要做這大周帝國的女主人了。
或許旁人是開心吧,但我害怕又忐忑。我若是做不好呢,一直如坐針氈呢?”
萬茵茵歎了口氣:
“哎,實則還是從前皇上做的那兩件狗事情讓你心底不安吧。
雲娆姐你是個很勇敢與堅定的人,現在居然是這樣的情緒,肯定就是皇上之前弄出來的後遺症。”
江雲娆憋了憋笑,還是笑了出來:“還是你懂我。
是啊,人的一生還很長,感情這種事情誰都不好說。
帝王恩寵,從來如過眼雲煙,誰敢說真愛對方一輩子呢?
往後,偏偏又身處高位,從高處摔下來隻會粉身碎骨的。
我勇敢的時候是勇敢,但人嘛,也有害怕的時候。
要是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我估計不會有很好的運氣長命百歲了。”
“會的,你會平平穩穩的長命百歲的。”
鶴蘭因從天元宮那邊恰巧走過來,一身紫衣白玉官袍,站在春風裡朝着笃定的笑着。
鶴中書依舊是溫潤如玉,像極了春風裡最鮮活的一縷清貴。
江雲娆揚聲道:“鶴大人,入宮喝杯茶吧。”
她對這宮裡的規矩也不算特别熟悉,裴琰也沒過于規訓過她,江雲娆不覺得正常的寒暄吃口茶有什麼不對。
隻是芝蘭偶爾會提醒她,說到底是皇宮,帝王妃嫔得拘禮回避。
江雲娆煩着,說她做了以後,宮規全部按照自己舒服的方式改一遍,她可過不慣這種到處躲男子的日子。
鶴蘭因就站在禧雲宮宮門處,不再朝前一步:
“下官出宮還有要事呢,隻是娘娘所擔憂的事情不會出現,放寬心。
皇上與臣已經對天下人商議出了最好的國策,不會有任何阻撓出現。”
朝廷的阻撓鶴蘭因心中明白,江雲娆心中的隐憂他也明白,不過是擔心皇帝的變心,會換來她凄苦的一生罷了。
可裴琰不會,裴琰愛了她一生一世,是真的很愛很愛。
錦熙二年春天一開朝時,天啟帝的婚事便被提上日程。
皇帝執意冊立平民女子江雲娆為皇後,裴姓宗室反對明顯,都搬出列祖列宗的靈位來了。
裴琰與鶴蘭因商定,以“平民皇後”四個字做國策的深化。
告訴天下人,皇帝選立嫡後不看出身家世,更看品行與才能,與将來大周對人才的國策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