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霖與甯如鸢過兩日就要大婚,朕這身份不好親自去,去了全場都得安靜下來,破壞這新婚的熱鬧氛圍。
你替朕走一趟吧,内務府會将禮品提前送到禧雲宮來,新婚那日你送去将軍府,祝賀他二人新婚。”
江雲娆烏眸轉了轉,有些驚訝:“這麼快啊,甯如鸢這麼快就同意了,她一句話都沒跟我說過啊!”
裴琰道:“婚書是朕一年前就下的,也不算快了。”
可能男人天生無法共情女人的這些心思了,江雲娆卻能感受到甯如鸢應該不是自願的。
若是心甘情願的,按照甯如鸢的性子早就風風火火的跑來告訴她了。
如此沉默的成婚,連她這個朋友都沒說一聲,必定是有緣故的。
江雲娆凝神想了想,大概大概已經想到甯家為何會如此之快與将軍府聯姻了。
她眼神裡有些黯然:
“其實無論是大周,還是我從前生活過的那個地方,女子生存的環境在本質上都沒有變過。
我們女人生來,能自己去做選擇的就很少。”
無論是一道聖旨婚書還是一張結婚證,都像極了一道閘門。
閘門背後,仿佛男子的選擇依舊很多,生活沒有多少改變。
可于女人而言就不同了,她已經被做了選擇。
江雲娆無法預知甯如鸢未來的生活幸福不幸福,她有些難受的道:
“聖旨下的婚約,以後若是過得不幸福,可以和離嗎?”
裴琰很随意,很尋常的回了一句:“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力,是朕說了算。”
江雲娆瞳孔猛的縮了縮,心生哀涼:“為何,為何連這種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都是你說了算?”
裴琰不明她眼神裡的驚恐,平聲跟她解釋着:
“朕下的诏書讓他們成的婚,若是要解除婚約自然是到朕這裡裁奪。”
他手臂圈過她的細腰:
“你倒是關心旁人的婚事,你與朕的婚事,你可是一句都沒主動問過。
帝後大婚要準備的東西很多,已經在加速籌辦了,今年盛夏就是你我大婚的時日。”
江雲娆的心跳得有些沉悶:
“我關心什麼呢,反正什麼都定好了,也沒人問過我的意思啊?
禮部與欽天監,還有内務府與皇上都定得好好的,有我什麼事呢?”
裴琰黑眸沉了沉:“你怎麼了?”
江雲娆淺淺推開他的手臂,起身朝着窗下走了去,故意翻看茶葉罐子:
“我沒怎麼啊,我想想今日泡什麼茶好喝。”
她是真的無奈了起來,甯如鸢這一生,似乎從未為自己做過決定,都是在受人擺布。
她想到了自己,這場婚事,裴琰甚至沒有問過她同意不同意,也是一紙诏書,就定了她的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