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你不要跟我解釋,這樣大的事情你能瞞我三個月!萬長霖,你到底幾個意思!”
萬長霖就知道會是這樣,他剛要解釋,甯如鸢就沖了出去,萬長霖在後面追:
“我不敢跟你說,我想着快樂一日是一日,戳穿了你會很難過的。
如鸢,皇上對我寄予厚望,大周也需要一位勘探汪洋的将領,這是我的使命,這也是我心向更高天地的一次機會!”
甯如鸢的步子在連廊盡頭停了下來,顫聲道:
“對,這是你的使命,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你走啊,你去航海啊,記得把和離書寫了,我好回甯家,另擇佳婿,絕不守活寡。”
她好氣,如此大的事情萬長霖居然瞞着她,可這都不是她害怕的。
她害怕的是,萬長霖一走五六年,死在外面了怎麼辦,海上那樣的危險,那樣的不可預估,連一封書信都無法寄回來。
再有,五六年都不回家,那她要怎麼辦呢?
萬長霖擡腳上前,一把将甯如鸢攔腰抱起回了他們自己卧房裡,砰的一聲将房門關了起來。
他眼神陰鸷下來,胸口處怒火滔天:“你說什麼,和離?咱們的孩子才剛剛來,你就說和離?”
甯如鸢甩開他的手,傷心的看着他,吼道:“我會好好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改嫁,讓你的孩子叫别人爹。”
自成婚以來,萬長霖從未對甯如鸢兇過一回,這次的确把他給氣到了。
正如雲懿皇後所言,甯如鸢知道了,随便怎麼都是大鬧一場,然後就會鬧到宮裡去。
他咬着後槽牙,陰沉沉的瞪着她:“你再說一遍,甯如鸢,你再說一遍!”
熊熊燃燒的烈火填滿了萬長霖的眸眶,他氣勢凜冽如鋒刃,掃向面前難過不已的妻子。
甯如鸢上一次見他這般吓人,還是在去年除夕宮宴上,萬長霖拿刀子一刀砍一個腦袋的時候。
她吓得雙腿一軟,人有些搖晃,哭着道:
“你好兇,我怕了你了,更要和離了!反正你都要走了,我不如早些時候忘了你!”
“我不去,我不去建功立業,将來如何護住你的母族?
你父親的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甯家一直都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鸢,我也不想去,我也想看着咱們的孩子出生,長大,會叫爹娘。”
萬長霖眉頭皺起,眼睛裡已經有了淚花。除了理想與知遇之恩,藏在心底的心思也在此刻被掀開來,他自然也是有私心的。
愛屋及烏,他早就不能不管甯家了。
甯如鸢眼神晃了晃,眼淚再次布滿整個眸眶,在為自己方才說過的氣話,傷人的話語愧疚難受。
她嘴唇微張,卻已說不出來半句話了。
萬長霖走上前去,抱住了她:
“你知道将軍府裡的仆從去軍營裡告知我,你有身孕一事,我有多麼的開心嗎?
如鸢,你是我的娘子,我如此至親之人,我怎會走得灑脫?”
甯如鸢将頭失落悲傷的靠在自己丈夫的懷裡:“對不起,我又性子急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