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是應該去民政局嗎?”
傅司珩往沙發前走去。
到了沙發邊,他輕輕籲了一口氣,才坐下。
沈君澤看着他的動作,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剛才雖然是動了手,但還不至于讓他傷得連坐下都要先籲一口氣的地步。
“你受傷了?”
傅司珩卻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你給南南打個電話吧,讓她别等了。”
沈君澤沒打電話,也沒有接他的話,反而是說了句。
“受傷了就滾去醫院。”
傅司珩垂眸看着桌子上的那束洋桔梗,許久才開口,“君澤。”
這混賬東西,平時的時候死皮賴臉的叫舅舅,反倒是這時,又叫回了他的名字。
“看來是做好離婚的打算了。”
傅司珩手指在花瓣上撫了一下,“幫我個忙,行嗎?”
沈君澤看着他,終于還是問了句,“什麼忙?”
傅司珩極淺極淺地笑了聲,“我想,立個遺囑。”
沈君澤怔了一瞬,開口沉聲問了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若說傅司珩是不愛南南了,故意讓她在婚禮上出醜,他還真不信。
這個男人用情究竟有多深,他也算了解。
所以,他們都清楚,傅司珩之所以會這樣,肯定是有苦衷的。
不光他,就連江南也清楚,傅司珩是有苦衷的。
隻是這苦衷究竟是什麼?會讓這個男人做出那樣的選擇?
又是什麼樣的事,會讓他忽然想要立遺囑了?
而傅司珩卻始終沉默着,濃眉深皺。
就在沈君澤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傅司珩的聲音卻又忽然傳了過來。
“從很早之前,我就想把我所擁有的東西全部都給了她。”
“就是那種,無論給她什麼都像是不夠似的,想把全世界都捧給她。”
“所以,我把艾薇,念安,把我所擁有的全都給了她。”
“可現在,她不肯要了,她把我所有給她的東西都還了回來,所有,包括當初在錦城的那套公寓,以及,她第一次流産時,我給她補償的那套别墅。”
傅司珩聲音裡滿是苦澀,連帶着嗓子都啞得厲害。
“這種,她拼命要跟我劃清界限的感覺,讓我覺得,我跟她真的要變成兩個毫不相幹的人了。”
“那張結婚證,現在已經是我跟她之間唯一的一點牽連了,所以,我不會離婚,即便是被她怨恨,我也不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