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聲音聽起來正常，但她到底跟他生活了那麼長時間，哪怕隻是些微的不對勁兒，江南也都能感覺出來。
“傅司珩？”
“對不起。”
又是一聲道歉，江南抿着唇，心裡已經猜出他這一聲聲的對不起是為什麼了。
她心底一時間情緒翻湧，最後，卻隻化成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是在為那句話道歉嗎？
還是在為曾經跟她說過那樣的話而愧疚？
可是，沒有必要了呀。
不是不難過。
當初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她有多難過，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現在都不經不知道那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了，大概隻有肚子裡的孩子是她的支撐。
但同樣的話，對現在的她來說，卻隻能是一句不痛不癢的玩笑，傷不到她分毫。
大概是曆練出來了，也可能是心境變了，總之，她不會讓過去的痛苦而消耗現在的幸福。
她聲音始終帶着淺淺的笑意，“真覺得對不起，以後就好好補償我。”
傅司珩輕輕閉着眼，終于也跟着她的聲音中，緩緩平複了疼痛。
“好，想要我怎麼補償？”
江南笑笑，“讓我想想。”
“好。”傅司珩睜開眼，終于低聲說了句，“我愛你。”
路峰一直在旁邊等着傅司珩。
他見傅司珩臉色不對的時候，原本是想上前扶一下的，但看到傅司珩的臉色，他很快又停住了腳步。
直到見他那邊挂了電話，他才匆匆上前問了句。
“先生，還好嗎？”
傅司珩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半晌隻說了句，“果然，這世上的事都是報應不爽。”
連他自己，都想跟自己說一句活該。
所以，他慶幸，慶幸江南肯回頭，也興慶她還願意原諒。
路峰不明所以，還想再問，傅司珩卻隻斜他一眼，“我準備定制個榴蓮搓衣闆，要給你加一單？”
路峰趕緊搖頭，“不用不用，先生，這個真不用。”
傅司珩哼笑，“好好對你女朋友，别等傷害了人家再後悔。”
路峰诶一聲，“我對她夠好了，先生，也不是誰都跟你一樣當初那樣傷害夫人的。”
傅司珩臉沉了沉，擡腳踹了路峰一腳。
路峰笑嘻嘻過去幫傅司珩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