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旭接近岑安,從始至終,都不是因為喜歡。
他的接近是帶着目的性的,他的離開自然也是帶着目的性的。
可這一趟下來,他真的就達到目的報複了岑安了嗎?
那大概也就不會上演今天這場戲了。
一場蓄意的報複,讓岑安痛苦了那麼多年,也把他自己推進了深淵。
從咖啡廳裡出來,江南才稍稍松了口氣。
雖然這件事跟她沒多大的關系,但她心裡卻莫名的壓抑。
這件事裡,誰無辜蔣明淵都算不上無辜,但他竟也莫名有些可憐。
“不用可憐,也不用同情,這種人,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父母的精神折磨并不是隻有他自己會經曆,怎麼蔣旭就能正常長大,他就滿心仇恨了?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分不清是非罷了。”
傅司珩一邊說着,一邊把江南攬進了懷裡。
江南轉頭看着傅司珩深邃的眉眼,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是,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
就連經受過葉楚柔那樣母親的人,都能選擇正确的道路,他蔣明淵,又憑什麼因為母親的仇恨就去那樣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她現在,隻希望,岑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能真的放下,也能好好的對待司珏。
岑安從派出所出來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原本她來找蔣明淵,是帶着一身怒意來的。
她是來跟蔣明淵要一個理由的。
但此時,從派出所出來,她竟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
原來,她這麼多年的糾結竟然隻是為了這麼可笑的一個理由。
說不上來是釋懷還是委屈,她忽然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嗚咽聲淹沒在車水馬龍的街道。
一直等在旁邊的司珏,終是沒忍住,往那邊走了過去。
“甯願自己在這裡哭,都不願意回醫院去找我,岑安姐,這就是你說的,剩下的路你來走?”
岑安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司珏?你怎麼......”
“我怎麼來了是嗎?”司珏上前一步,直接站在了她的身邊。
“因為有些人,我實在放心不下,所以,那幾步,到底是她走還是我走,我也不想去在乎了。”
他就這麼垂眸看着岑安,“我現在,想要的,隻是她的一句話。”
“岑安,現在,你的心,能為我清空了嗎?”
岑安原本因為驚訝而止住的淚水,忽然就又一次落了下來。
“你難道就不嫌棄,它曾經住過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