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寓到學校，不過五分鐘的車程。
霍聽瀾很快就把車停到了傅念宿舍樓下。
雖然剛剛出門的時候被這小丫頭氣了一頓，但不得不說，從盡天見到傅念起，他的心情就一直是好的。
有那麼一瞬，他甚至恍惚覺得，他們之間仿佛沒有隔着那錯過的十五年一般。
他見她如初，她見他亦是。
霍聽瀾把車停穩，擡手幫傅念整理了一下圍巾和帽子。
“行了，凍不死。”傅念語氣裡都是嫌棄，卻依舊乖順地任由他幫她整理。
霍聽瀾眼中笑意深濃，看着傅念的眼神滿是寵溺。
他捏了捏傅念的臉，剛想說什麼，卻在下一秒，臉色忽然沉了下來。
車前不遠處，此時正站着一個男生。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正是那天晚上在衛生間打算跟傅念表白的男生。
好像叫，姜堰生。
看着那張年輕的面孔，霍聽瀾心裡忽然升起一股酸意。
眼看着那邊男生往這邊看了過來。
他伸手捏住了傅念的後頸，忽然傾身過來。
傅念被他這忽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
除了那晚在酒吧，霍聽瀾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溫和的。
溫和到，仿佛能照顧到她的所有情緒，就連擁抱，也都不會讓她覺得唐突。
所以，她從沒想過霍聽瀾會忽然間在她面前做出這麼具有侵略性的動作。
她怔了一下，心髒便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霍聽瀾，你，你幹嘛？”
霍聽瀾眸光微沉，壓着她不讓她掙紮，“别動，頭上有東西？”
傅念身子僵得厲害，她根本來不及細想她頭上怎麼會有東西，隻是呆愣片刻，在霍聽瀾松開她的瞬間，趕緊開門下了車。
“我先走了。”
臉上像是燒着一般，即便是外邊的寒風，也難把那灼人的溫度降下。
她下了車，便頭也不回地快不往宿舍走去。
但很快，她腳步便又是一頓。
前邊不遠處，姜堰生正一臉灰白地看着這邊。
不知是在看她，還是在看她身後的那輛車。
那目光，仿佛是在控訴着什麼，又像是在嘲諷着什麼。
傅念手指微不可見地蜷了一下，她下意識往回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