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點了點頭,才目送白瑩離開。
蘇青坐在床邊就這麼看着江南,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江南唇角動了動,“生氣了?”
蘇青忽然轉過身悄悄抹了下眼淚,“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反正你那條命又不是我的,受傷做手術被下了好幾回病危通知書的也不是我......”
她說着說着,忽然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也曾脆弱過。
在知道母親因為她被氣病以後,她也慌亂過。
卻都不及那天晚上一張又一張的病危通知書讓她來得慌亂,無措。
“臭丫頭!你怎麼能這樣?你往下跳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别人嗎?”
“好,就算我不過就是你的一個朋友?可你想過你外婆嗎?你忍心讓她再經曆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嗎?還有念念,她如果沒有媽媽了以後怎麼辦?我們這些人都被你放在什麼地方了?你怎麼能說跳就跳!”
蘇青話說得狠,但眼中卻全都是心疼。
江南用力擡起打着石膏的手,在她眼角蹭了蹭。
“對不起。”
蘇青趕緊把她胳膊放回去,“知道對不起就好好養身體。”
江南扯着唇角笑了笑,“好。”
她頓了一下才問,“我昏迷了幾天?念念呢?”
“三天,念念挺好的,這幾天一直在沈家。”
江南點點頭,便沒再說話。
關于傅司珩,仿佛真的被她抛到了腦後一般,蘇青沒提,她便也沒問。
而此時,醫院外的停車場内。
岑安靠在一輛車邊,手中正夾着一根香煙。
她垂眸看着腳邊未化的積雪,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一輛車停在她面前,她才擡起頭來,往這邊看了過來。
傅司珩眼中全是紅血絲,看起來像是幾天沒睡一樣。
一束白色的洋桔梗被他拿在手中,另外一隻手裡,拎着一個蛋糕。
“謝謝,别告訴她,是我送來的,不然,她肯定不會收。”
岑安抽了口煙,緩緩吐了出來。
随後輕笑一聲,“老傅,你就這點膽量?”
傅司珩把花和蛋糕放到她車頂上,靠在她身邊也跟着點了根煙。
“葉楚柔那邊的事還沒完,我現在,離她越遠就對她越好。”
岑安嗤笑一聲,“那有本事你每天晚上别偷偷在病房外守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