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中,司珏背着她回到車上,本來還算清醒的頭腦,被車裡的暖氣一吹,瞬間頭昏腦漲醉意上頭起來。
所以,等司珏把車停到她樓下,湊過來幫她披大衣時,她竟然以為,他是想吻她。
所以她便順勢勾住了司珏的肩膀。
若她當時足夠清醒,她肯定能感覺到司珏的異樣。
但也可能是真的醉了,也可能是剛剛遇到蔣明淵的緣故,她滿腦子都是蔣明淵,所以她什麼都沒發現。
有些感情之所以可以一直隐忍,是因為看不到希望,所以便也不寄希望。
可若一旦開了口。
便洶湧澎湃到讓人把持不住。
就如那天晚上的司珏。
司珏被岑安勾住肩膀的瞬間便直接吻了上去。
兩人在車上,不知吻了多久。
久到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窸窣落地。
直到岑安一聲“明淵”出口,原本火熱的車廂瞬間如冷風倒灌。
冷到人寒意徹骨?
司珏當時的臉色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岑安覺得仿佛吃了屎一樣是最貼切的。
而那個屎,就是她。
她已經忘了自己當時是個什麼表情了。
隻記得她好像故作平靜地笑了聲,随後擡手捏了捏司珏的臉。
“怎麼?吃醋了?”
司珏表情依舊不善。
任誰在做這種事的時候,身下的人喊的是别的男人的名字,臉色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可岑安卻依舊不甚在意地攏了下散落在旁邊的大衣,甚至還讓司珏幫她解了一下勾在内衣扣上的頭發。
她神情自若到,仿佛這就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
可沒人知道,她當時心裡有多難受。
司小珏,這可是司小珏啊。
她從小看着長大的弟弟。
從小就跟在她屁股後邊岑安姐岑安姐地叫着的弟弟。
可她又做了些什麼?
忽然間,岑安隻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禽獸,不僅差點糟蹋了自己養大的小奶狗。
還在糟蹋小狗子的時候叫了個垃圾的名字。
糟糕,再沒有比那時候更讓她覺得糟糕又惡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