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小臉上,依舊帶着汗珠,濃密的睫毛輕顫幾下後,顫巍巍地垂了下來。
“傻不傻?疼成這樣還叫還好?”
傅司珩拿出一個手帕幫她把額頭上的汗一點點擦幹淨。
江南能感覺到傅司珩的小心翼翼。
柔軟的絲帕加上輕柔的動作,直讓她覺得,她此時像是被人當做珍寶一樣在對待。
江南原本一直緊繃着的神經忽然就這樣松了下來。
她額頭直接抵在了傅司珩的手背上。
“疼,幫我揉揉。”
她一邊說着,還一邊在傅司珩的手背上蹭了蹭。
明明是冷硬的觸感,但是卻讓她心裡覺得柔軟。
傅司珩唇間漸漸浮上了一絲笑。
他應了聲,便把江南抱到了梅樹下的太師椅上。
他手上力道适中地幫她按壓着身上的每一處關節。
其實若問江南究竟是哪裡痛,江南也說不清楚。
大概就是渾身上下,五髒六腑全都翻江倒海的疼痛。
傅司珩一邊幫她按着,一邊觀察着她的神情。
片刻後,他動作稍微放輕柔了點,片刻後,又放輕柔了點。
這一抹看得程少陽在旁邊忍不住泛白眼。
“你這是按摩呢?還是撫摸呢?”
傅司珩斜他一眼,“合着不是你老婆,你不心疼。”
程少陽忽然哈哈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笑話一般。
“說得你真心疼一樣,你若是真心疼,怎麼能舍得讓她受這樣的傷,現在知道心疼了,真是搞笑。”
傅司珩心裡忽然升起一陣窒息般的疼痛。
他放在江南腳踝上的手指也輕輕顫了一下。
苦澀從舌根升起,他蹲在江南面前,仰頭看着面前的女人。
“所以我是渾蛋。”
程少陽滿臉震驚地看着傅司珩,他了解的傅司珩還停留在強橫霸道蠻不講理的階段。
可現在他聽到了什麼?
自己罵自己是渾蛋?
“嚯,你這是終于有點清晰的自我認知了?”
傅司珩沒有再說話,反而是低下頭,在江南腳踝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