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不是為了保護她，以當初的沈清雅的聰明，未必是沒有辦法從程景安手中脫身的吧？
江南心裡陣陣發悶，秦懷瑾心裡就更加不舒服了。
那段時間他其實是發現了沈清雅的異常的，隻是就像老闆娘說的，他那時候正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那一年，奠定了他之後的數年中在外交部一帆風順的基礎。
但他沒想到，也是那一年，他注定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人。
秦懷瑾放在桌子上的手都在輕輕顫抖。
江南伸手想要握住他，他卻強裝鎮定地擺了擺手，但下一秒，江南就看到了他眼角染上了一抹腥紅。
“你，還記得她最後一次來，是什麼時候嗎？”
老闆娘皺了皺眉頭，“好像是，哦，對，好像是你生日的前一天，她在這裡遇到了襲擊後，我不放心她獨自離開，原本是打算第二天有空了我親自去送她回家的，但她卻說，要回去給你一個驚喜。”
秦懷瑾倏地閉上了眼睛，緊接着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從他眼角滑落下來。
可那一年，那一天，他在約好的餐廳等了她一整天，她卻再沒有出現。
“咔哒”一聲，保險櫃在這時忽然被那彪形大漢打開。
一張紙随着櫃門打開從裡邊飄落下來。
秦懷瑾放下那張紙，便看到了一個又一個U盤被那個彪形大漢從保險箱裡拿了出來。
而每一個U盤上，都仔仔細細地貼着标簽。
......
眼看着這一個又一個U盤被放到面前，在場的幾人臉上全都寫滿了震驚。
這是多少年來組織上一直在查的事。
卻沒想到，竟在多年前，就早已經被沈清雅查了個透徹嗎？
可這些明明是早已經被查清楚的東西，竟然因為一場失蹤，就這樣被塵封了這麼多年！
秦懷瑾終于忍不住重重砸了下自己的腦門。
如果他當時再細心一點，如果他當時能再多關心她一些，是不是他們就不至于落得這樣的結局，而那個該死的M組，也該早早就被鏟除！
而現在，這麼多年過去，這些優盤中，就算是再多的内容，隻怕也都成了一堆沒用的數據。
秦懷瑾越想心裡越是難過。
傅司珩卻在這時忽然開口。
“爸，M組在三十年前忽然沉寂下來，不敢在明目張膽的發現的這件事，您應該是知道的吧？”
秦懷瑾一怔，随後忽然笑了一聲。
“是，是她？”
“而這些東西，說不定也并非就完全沒用。”傅司珩接着說，他看着的是秦懷瑾，但大手卻在江南後背，一下有一下的安慰着她。
“不然，那些人大概也不會再為這些東西費心費力了，您說呢？”
傅司珩說得确實有些到底，但秦懷瑾心裡的愧疚，大概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消除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