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頓了一下,雖然有些意外,卻也隻以為他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唇角淺淺勾了一下,“叫什麼都好,隻要他能平安健康。”
傅司珩應了一聲,但片刻後,他又低低說了一句。
“如果是女孩兒,就叫澄,如果是男孩,就叫澈,我現在,隻希望他的一生是幹淨澄澈的,哪怕過得平庸,也别再經曆這些黑暗。”
江南鼻尖微微有些發酸。
是啊,即便平庸,她也不希望她的孩子再經曆這樣的波折。
她的孩子也好,以後她的國家也好,都該是幹淨,澄澈,這些黑暗,這些污點,就由他們來清除幹淨就好。
就在這時,前邊忽然出現了一絲光亮。
江南唇角驟然綻出一抹笑來。
“好,那就叫澄澈,寶寶,乖乖的,我們馬上要,出去了。”
前邊的亮光越來越近。
江南卻在這時忽然間發現傅司珩的腳步越來越慢。
“是不是累了?你先放我下來,我自己......”
江南話沒說完,便忽然停了下來。
一陣刺骨的冰冷從她胸口迅速地蔓延到了全身。
“傅司珩!”
她驚叫一聲,便要掙紮着從傅司珩的身上下來。
傅司珩卻始終緊緊把她困在背上,即便是他現在,甚至連走路的力氣,都已經沒有。
“乖,别亂動,我真的,沒有力氣了。”
“傅司珩!”江南一邊叫着,眼淚便跟着落了下來。
“你放我下來,我不動,你放我下來,去求你了,你放我下來,好不好?讓我看看你的傷。”
那到現在都還在不斷往外淌着血的胸口,那一直滴了一路的鮮血。
江南隻覺得全身上下都隻剩下了冰涼。
“讓我下來!”
她忽然沖着傅司珩怒吼一聲。
“乖,别哭,等會兒出去了,随便你看,行嗎?”
“我不,我就要現在看,傅司珩,你别走了,我出去叫人,我叫人進來,你别走了,去求你了,别走了。”
可傅司珩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依舊那麼沉重卻毫不猶豫地往外邁着。
江南被他背在身上,眼淚一滴滴地往下落下。
她沒有掙紮,像是生怕再多耗費傅司珩一絲一毫的力氣。
隻是垂在他胸口的手不斷地想要幫他那把一直往外溢的鮮血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