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一哽，“哥......”
陸炀上前拍了拍他，“别擔心，别怕，嗯，一切有哥哥在，咱們都能解決，明白嗎？都能解決。”
他拍了拍陸鳴的肩膀，“你，跟蘇醫生先聊，你身體的事，還有實驗室的事，等後邊，咱們再說。”
陸鳴點了點頭，這才有勇氣看向了蘇青。
從他說完那些話以後，蘇青就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他其實有些拿不準蘇青這樣的态度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也許是好的，至少，她沒有在他說完後的第一時間，就轉身離開。
可能是不好的，她這樣一聲不吭，就仿佛是一把懸在他脖子上的刀。
仿佛，下一秒，就能給他一個了斷。
所以，陸鳴雖然表現得輕松，雖然說了，來去依舊給蘇青自由。
但沒人知道，此時他的心裡究竟忐忑成了什麼樣子。
“事情，我已經說完了，你如果，你如果不願意的話......”
“誰允許你把那些記憶改掉的？”
蘇青沒等他說完，便忽然問了一句。
陸鳴一怔，許久，他低聲說了句，“我也隻是擔心會連累到你。”
“所以，你就把我們之間的記憶全部都改掉，甯願以後想起我來全都是恨，對嗎？”
陸鳴張了下唇，卻也隻能讷讷地說了句，“對不起。”
蘇青輕輕吸了一下鼻子，強行把自己心裡的那些不合時宜的難過全部都壓了下去。
“所以，現在已經改變到什麼程度了？”
陸鳴忽然沉默了下來，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現在很多記憶都是混亂的，至于改變到什麼程度了，其實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現在他唯一清楚的就是，即使改變了記憶，他見到蘇青，依舊隻會心痛，沒有恨意。
“蘇青，你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可以......”
“可以怎麼樣？可以完全把我忘了，還是可以用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記憶取代我們的過去？”
蘇青忽然笑了一聲，“陸鳴，知不知道，我不是在氣你去改變那些記憶，我隻是......”
“我本以為，你可以過得很好，你喜歡孩子，我給你機會讓你去找别的女人生孩子。”
“你要把我推開，我就離你遠遠的。”
“我真的，以為我離開後，你肯定能像以前一樣，活得沒心沒肺快快樂樂。”
“可你怎麼......”
蘇青眼淚不自覺地滑落下來。
“怎麼就把自己的生活過成了這樣？”
陸鳴喉結劇烈地顫抖了兩下，他沒想到，蘇青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