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已經不止是思念,想碰觸,想親吻,甚至,想擁有。
那五年的日日夜夜,每一天的訓練過後,血和淚幹涸在身上時,關于傅念的一切就都成他藏在心底的柔軟。
而如今,這份柔軟就在眼前,卻依舊隻叫着他哥哥。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酒吧衛生間看到的那一幕。
當時那個男生緊張兮兮的樣子,一看就是要跟她表白。
如果他當時沒有出現,如果那個男生說出了表白的話,念念會怎樣?
會拒絕?還是會......
不能想,一想心裡就忍不住冒起酸水來。
此時此刻,他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他跟她之間隔的不止是十幾年的時光,還有那無法跨越的八歲年齡鴻溝。
握着她的手不自覺緊了緊,霍聽瀾心中,第一次萌生出一種微妙而深刻的自卑。
他竟然有點怕,念念會嫌他老。
他清了清嗓子,“以後還是叫我名字就好。”
傅念擡頭,正好對上霍聽瀾的視線,忽然她就想起了之前在閣樓上那種有些微妙的感覺。
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她強裝淡定地說了句,“好啊,反正我也懶得再叫。”
霍聽瀾隻以為她又在生氣,安撫性地在她後頸上捏了捏,“那叫聽瀾哥,好不好?”
“不好!”傅念想也沒想就說出了拒絕的話,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拒絕。
大概是,既然他早晚要離開,那便也沒有必要再在他身上付出感情。
“馬上到了。”她指了指花園裡的那片銀杏樹。
而後快速往那邊走了過去。
霍聽瀾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也大步跟了上去。
積雪未化,整個花園都是一片蒼茫,唯有那片銀杏樹林,在蒼茫中鋪就了一片金色。
“這裡秋天特别美。”咯吱咯吱的腳步聲從身後跟了上來,傅念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霍聽瀾頓了一下,接着就聽傅念又說了句,“比水月山莊的那片銀杏林還要美。”
霍聽瀾一哽,聲音有些發澀,“水月山莊我不是讓爸爸留給你了嗎?”
傅念看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徑直往前走去。
霍聽瀾卻忽然上前拉住她的手,“等放寒假了,我帶你回水月山莊去,好不好?”
傅念唇角淺勾,眼睛彎成了月牙,“不了,我寒假要實習,強制的。
霍聽瀾:“......”
他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但傅念的在意,又讓他心裡多少舒服了些。
“那我們現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