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摸了摸頭上木簪,見本心守真性,謙虛謹慎不自大,她很喜歡這寓意,也會記住這句話。
次日一早,陶豐年親自駕馭紙鶴送江月白到天滿峰下,一路上唠唠叨叨。
千叮咛萬囑咐,讓她絕對不能告訴别人她的根值和突破時間,旁敲側擊被問也要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根值和突破時間,刀架脖子上也不說,甯死不說!”
紙鶴一落地,江月白撒丫子就跑,頭也不回隻随意揮了揮手,叫陶豐年話都未曾說完,給她準備的飯團子也忘了帶上。
但他準備的那幾張符,倒是沒落下。
“放課爺爺來接你啊。”
陶豐年不死心的喊了句,回應他的唯有空谷幽林之回聲,他怅然若失的抓着飯團子,心裡空落落的。
回到花溪谷,正遇見宋佩兒帶着呂瑩。
宋佩兒見陶豐年魂不守舍的樣子,知道他一大早就去送江月白上課,調笑一句。
“陶老您這哪裡是帶了個學徒,分明就是養了個孫女,全心教導,親自接送不說,哪有學徒從不下地幹活的?”
陶豐年面色不虞,甕聲道,“她就是我孫女!”
說完,錯身離開,不留情面。
宋佩兒嗔笑一聲,低頭看到自家學徒呂瑩伸長脖子看向天滿峰方向,滿眼羨慕。
“你也想去講法堂?”
呂瑩絞着衣角,怯生生的點了下頭。
宋佩兒媚眼一翻,“那自己去吧,我可不送你,地裡忙着呢。”
呂瑩大喜過望,狂奔出谷?
林歲晚一大早便從外門弟子院出來,獨自一人穿過樹林,到小溪邊坐下丢石頭。
從前在林府,她百寵千嬌集一身,此刻在天衍宗卻處處被人瞧不起。
“什麼老祖,把我調到身邊都做不到,哼!”
林歲晚将石頭狠狠砸進溪流,天衍宗規矩森嚴,就算是陸氏弟子,天生靈體,陸南枝也得由入門考核開始一步步往上爬。
任何人不得特殊關照任何弟子,一切按宗規行事。
陸南枝要達到宗規制定的标準,才能拜入元嬰真君門下,否則就隻能暫做普通内門弟子。
陸南枝如此,她一個末流長老三代外的後輩,更是沒辦法走後門。
所以,她還不知道要在外門蹉跎多久。
“丹藥給得多又怎樣,又不是上品,吃多了丹毒難除拖累修為,什麼老祖!”
林歲晚憤憤的扔了許多石頭,出夠了氣才站起來往回走。
幽靜小路,樹影重重。
林歲晚正走着,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她猝不及防被麻袋套個正着。
“誰……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