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驚訝于江月白修為的暴漲,可他們從來沒見過江月白下地幹活,無法相信她能獨自處理需要二級鋒芒訣才能斬殺的冰甲蟲。
陶豐年把江月白往身後一護,“你們信不過老夫?”
郭振皺眉,“不是信不過陶老您,而是……大災面前,陶老您不能拿我們的命根子當兒戲啊。”
面對質疑,江月白心中不忿,扯了扯陶豐年袖子。
“爺爺,他們不願我幫忙便算了,您累了一天,我們回去休息。”
話音剛落,郭振急火攻心,“長輩說話,你一個黃毛丫頭插什麼嘴!”
“放肆!”陶豐年怒目圓瞪,“老夫的人容不得你呵斥!”
郭振握拳不語,其他人咬牙忍耐,越發看江月白不順眼,一來便要拉着能救他們命的陶豐年離開,熊孩子無疑。
陶豐年護着江月白,“老夫身為靈耕師,雖有管理花溪谷之責,但面對如此天災,根據宗規,老夫當優先保證貴重靈藥免于災禍。即便老夫不幫你們挽救靈麥幼苗,那也無錯,誰也沒權利指責老夫。”
江月白忙不疊的點頭,總算看到爺爺硬氣的一面,如果他面對賈衛也能如此硬氣就好了。
江月白扭頭四顧,賈衛好像不在,難不成又去他姐姐那裡吃酒了?
收回目光,江月白見衆人低頭,明顯心中有怨,又不敢發作。
郭振七尺男兒此刻眼眶泛紅,大雪加身,寒風蕭瑟,江月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無力和悲?
“老夫在花溪谷三十九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又何曾做過見死不救的事情?你們若信得過老夫,就讓我家白丫頭試上一試,她若當真不行,老夫親自動手助你們渡過此關。”
宋佩兒走過來拍拍郭振肩膀,話說到這份上,郭振無奈偏頭算是默許,隻是眼神同衆人一樣,仍不能相信江月白可除蟲。
宋佩兒深深看着江月白,一樣不能相信,但她很好奇陶豐年執意讓江月白試一試的底氣在哪裡。
陶豐年颔首,看向江月白,未曾開口,江月白卻将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陶豐年蹲下來平視江月白,耐心道,“丫頭,爺爺知道你有氣,也擔心爺爺身體,可你要知道,大災面前無恩怨。”
江月白鼓着臉,氣未消,眼神漸深。
回想起當年逃難,跟娘三天兩頭幹仗的嬸娘,在他們快餓死的時候,曾把自家都不夠吃的半個地瓜分給他們。
娘那時一邊哭一邊把地瓜往她和弟弟嘴裡塞,沒有那一口地瓜,她可能熬不過那一夜。
想到這裡,江月白的腮幫子癟下來。
“好,我試試。”
陶豐年欣慰的拂去江月白身上落雪,“竭盡全力便好,不行也無妨,還有爺爺呢。”
江月白點頭,哈氣搓手,蹲在被冰封的幼苗邊,準備施展鋒芒訣除蟲。
“她入谷還不足兩月,就能掌握二層的鋒芒訣?我不信。”
“我入谷一年多,雲雨訣才剛剛到二層,這還是五道法術中最簡單的。”
“沒錯,我草木訣學了快兩年才到二層門前,鋒芒訣比草木訣還難。”
“呂瑩到現在一道法術都沒學會,她半月前才突破練氣一層,難不成娘胎裡就開始學鋒芒訣了?”
“她要會二層鋒芒訣,我把這些冰甲蟲全吃下去!”
面對周圍質疑的聲音,江月白噘嘴皺眉,聽不見,聽不見,爺爺剛才說的要點是什麼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