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月起身,扯住夜時鳴衣領将人抓到面前,紅唇深深印下。
江月白捂眼轉身,卻見帳外影影綽綽,似是有人埋伏。
“那夜紅燭剪影,春意綿綿,我與她都醉了,明知大逆不道,但我心中真的好歡喜。”
次日清晨,林驚月身披夜時鳴外袍,長發披散,于案前親手做了盞宮燈。
“血見得多了,最不喜紅色,今日上元,便做一盞碧燈給你。”
林驚月提筆蘸墨,在燈上寫下兩行小字。
[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圖片來自書友)
“她執意要走,我便避開我爹暗衛,送她出關,我若知道那日便是永别,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走。”
山谷峽道,春草芳菲,一匹馬,兩個人。
林驚月翻身上馬,夜時鳴疾步向前。
“來年春日,我必十裡紅妝,上門求娶,你定要等我。”
唏律律——
馬匹嘶鳴,林驚月收緊缰繩,掙紮片刻回身垂目。
“嫁,絕無可能!”
夜時鳴面有不甘,“我絕不放手。”
林驚月傲然笑道,“好啊,蒼國十萬将士為禮,我準你入贅。”
“當真?”
“自然!”
“一言為定。”
駕?
江月白本是拖延時間,卻在不知不覺間,被夜時鳴和林驚月的故事吸引。
隻是從一開始,她便有種感覺。
雲國女将,不敗戰神,難不成是五味山人?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夜時鳴眼中含淚,哀婉凄楚。
“我得勝而歸,我爹含笑咽氣,唯怨我放虎歸山,我娘撞棺跟随,偌大的夜府,獨剩我一人,對她念念不忘。”
“一年後春日,蒼雲兩國再次開戰,蒼帝命我率領十萬大軍出征,便是那日夜間,我收到她派人傳來的書信,整整一年,我修書上百,她第一次有回音。”
“信中隻有一句話,她說,春草已芳菲,郎君入贅否?我滿心歡喜,率軍出征,準備降了雲國,爹娘身死,君主猜忌,朝堂傾軋,我對蒼國已無任何留戀,可是林驚月,她為什麼要騙我?”
震天的喊殺聲回蕩在亘古的平原上,江月白看到戰火紛飛,兩軍厮殺,看到戰馬從她頭頂一躍而起,又被身後長矛刺穿,血流成河。
“林驚月,你出來!你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