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沈懷希順理成章的進了天衍宗,成了青囊子的弟子,借助林歲晚的屍體,獻祭自己一半壽元讓他娘寄魂,再到今日之事。
被操控的人生,身不由己,可他自己又根本不去掙紮求生,到底還是懦弱了些,又被親情綁架。
江月白歎了幾句,收好玉簡準備交給黎九川。
“等等,這玉簡又是誰放在我這裡的?如果是師父的話,沒必要這麼鬼鬼祟祟,又不可能是沈懷希自己。”
江月白想不明白,眉心中忽然沖出一道火光,待她看清,驚訝道:“小綠?你怎麼不綠了?”
原本碧綠的宮燈此時跟她火道台一樣,整個燈籠變成暗紅色,燃着熊熊烈焰。
燈籠劇烈顫動着,拼命壓制地煞火,燈籠紙上逐漸出現火燒的破洞。
“你又貪吃,從我身體裡偷吃地煞火對不對?”江月白怒瞪小綠。
[救命]
“你遲早把自己吃死!”
江月白恨鐵不成鋼,火急火燎的沖出去找黎九川。
黎九川剛從外面神清氣爽的回來,身上法術的光華還未完全散去,江月白就沖到面前,幾句話說明問題。
黎九川出手穩住小綠本體,又帶她去找蒼火真君。
蒼火真君的營帳很熱鬧,雲裳,虞秋池,甚至趙拂衣都在。
“問題不大,交給我。”
蒼火真君從江月白那裡拿了幾塊極品紫火晶,就帶着小綠到裡面修理。
“蒼火真君,我要的是小綠不是法寶燈籠,您可千萬别把它煉沒了啊。”
江月白伸着脖子沖裡面喊,實在是擔心小綠那脆弱的靈識被蒼火真君這個大元嬰一不小心燒成灰。
趙拂衣看見江月白就想起那份賬單,好在她現在憂心小綠,沒工夫跟她催債。
“九川師弟,能否到外面聊兩句。”趙拂衣忽然對黎九川道。
黎九川點頭,兩人走出營帳,一前一後,禦空遠去。
雲裳站在帳外,掃了眼離開的兩位真君,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對虞秋池道,“我已經答應蒼火真君,這次回去就拜入他門下,我已經不逃避,不再縮起來了,所以你能不能也不要再把自己困住?”
虞秋池擰眉不語。
雲裳繼續道,“小白以前跟我說,我可以遷怒你,甚至殺了你也沒錯,我很多時候都想這樣做,可我也知道這樣不對,你不是故意害死他們,是無能為力。”
“經過這次的事情,我才明白危機來臨時,生死都在一刹那,任何人都必須為自己做出的選擇負責,就像鄭沖和顧柳,他們丢下我們就要承擔送命的後果。”
“我快死的那一刹那,我發現我一點都不恨你,比起自己活,我更想讓你活下來,我爹娘那時候可能也是如此吧,所以我不氣也不傷心了,我爹娘已經不在,我不想再失去你,小姑姑。”
雲裳一句‘小姑姑’,讓虞秋池瞬間淚崩,捂住嘴用力忍住。
那種枷鎖解開,終于釋然的感覺如一束天光,讓身處黑暗中的虞秋池找到出路。
雲裳腼腆一笑,“以後我拜入蒼火真君門下,你除了是我小姑姑,還是我師姐,所以你一定要快點結丹,這樣别的師兄師姐欺負我的時候,你才能幫我出頭。”
虞秋池點頭,又搖頭,“不,你不需要我幫你出頭,你不是原來那個弱小愛哭的小丫頭了,你現在是可以保護我的人。對不起,之前是我太拘束你,從今往後,你想做什麼,盡管放開去做,小姑姑會一直支持你。”
雲裳上前,抱住虞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