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拂衣這才道:“你原來的陣盤雖有八陣,但八陣等同于一陣,隻有迷陣效果并不适合修真界鬥法用,我幫你改過之後,此時裡面有八卦六十四種變化,我未曾按照卦象排布,而是借其中規律,合五行三奇。”
“原本你五行平衡的話,六十四陣随意變幻,組合連環,威力層層疊加,但你現在是火煞靈體,隻能暫時啟用其中火屬的八陣,接下來我細細跟你說其中陣法變換和原理,你有問題就随時問。”
江月白眼睛一亮,“好,我陣道正卡在關隘上,有好多問題想請教您。”
趙拂衣懷着歉疚補償之心,耐心為江月白解答新陣盤中的問題,由此引申一些陣道基礎。
江月白吸收和領會知識的速度很快,舉一反三,不斷刷新趙拂衣對她的認知。
一開始,事情發展還很正常,一個問,一個答。
當江月白問着問着,忽然非常自然的取出辟谷丹吃下的時候,趙拂衣眉心一跳,感覺哪裡不太對。
後來趙拂衣口幹舌燥,幾次想說今日作罷,可江月白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用真誠又充滿求知欲望的眼神看着她時,趙拂衣就想到自己對她的拒絕,想到秘境裡她拼死相救,再說不出作罷的話。
隻能,硬着頭皮繼續。
日複一日,江月白永不知足,解答一個問題,又會冒出一個新問題。
“……子母陣為什麼一定要從小的子陣起,為什麼就不能先确定母陣的大框架?”
趙拂衣滿眼血絲,額角緊繃,“我與你說過了,陣勢如水,要一波一波推上去,才能發揮威力。”
江月白疑惑歪頭,“那我先從母陣框架起,就相當于把這一波波的力量壓制住,等到子陣填充好的時候,不就跟山洪決堤一樣,威力更大嗎?”
趙拂衣惱怒又恍然,不知不覺按着江月白的思路一想,好像有點道理。
不對!她怎麼可以被這丫頭帶歪!
咚!
趙拂衣突然擡手敲在江月白腦袋上,“你這小腦袋一天天怎麼這麼多問題,布陣都是順着布,誰逆着布陣了?”
江月白氣惱的抱着頭,“天都能逆,為啥布陣就不能逆,你說不過我就打人,枉為人師!”
“我又不是你師父!找你自己師父去!”
趙拂衣大袖一甩,江月白連同八陣盤,還有這些日子畫的陣圖被狂風卷着扔出帳外。
“哎呦!”
江月白摔得四仰八叉,看到趙拂衣營帳頂陣盤光耀,連着降下三座大陣,将小小營帳封得密不透風。
“趙鐵嘴,你不講理!”
江月白壯着膽子大罵,陣光微動,她卷上東西撒腿就跑。
趙拂衣面色鐵青的坐在營帳中,雖然氣得夠嗆,但江月白剛才的話讓她的求知欲也被勾起來。
當即取出一摞又一摞的陣圖,拿着推演陣法的棋盤開始一一推演。
下次,定不能再這麼丢臉,連一個臭丫頭的問題都回答不出!
還有當初拒絕收江月白為徒的悔意,氣沒了大半,想到此處,趙拂衣氣着氣着便笑了。
彼時,黎九川看到江月白回來,不禁調笑,“才三日你就回來了?我以為你怎麼也得纏她半月。”
“拂衣真君不講理,惱羞成怒把我扔出來了。”
江月白氣鼓鼓的坐下喝水,黎九川取出一個儲物袋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