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不會有事,等風頭過去,我安頓好之後就會給你寫信。”
“我會一直等着!”
“二!”
江月白抓緊陸南枝的手,陸南枝伸手抹去她眼角淚珠,對她綻放一抹笑容。
“謝謝你小白,在我人生最艱難的時候陪在我身邊,也替我跟謝景山說一聲謝謝。”
“三!”
聲音落下,不等江月白再說什麼,她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走,黑暗從視線邊緣向内侵蝕。
最終,将視線中陸南枝的笑容徹底吞沒。
阿南…
久遠夢境,虛無缥缈。
“請教師妹,此句是何意……是我問錯什麼了嗎?”
“陸南枝,你就不會瞧不起我嗎?我是個雜役弟子,而你是内門天驕。”
“我能在内門,是因為上天恩賜靈體,并非我自身能力,所以我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優秀,若與你換了身體,隻怕你比我成就更高。”
“你想捧殺我?”
……
“陸南枝,你每天守這些規矩不累嗎?”
“此乃陸氏家規,我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習慣了。”
……
“你要修的是忤逆之道,還守陸氏家規做什麼?”
“我陸南枝今後再也不守陸氏家規,隻依本心行事!”
……
“你說得對,你當年就說對了,我要修的,是忤逆之道!”
不,我說得不對,陸南枝你回來,你回來啊!
江月白猛地從床榻上坐起,滿身冷汗,心如擂鼓,她大口喘氣掃視周圍,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寝房中。
桌上香爐中青煙袅袅,是安神香的味道。
那日她被扔在城外樹林中,沒過多久師父就找到她,她看到師父才敢放心的昏過去。
渾渾噩噩,夢到許多幼年時的事情,全都跟陸南枝有關。
江月白縮成一團抱緊膝蓋,如果她知道自己幼年時一句玩笑話會讓陸南枝走上這樣一條路,她打死都不會再說。
江月白把頭埋下去,她知道路是陸南枝自己選的,誰也幹涉不了。
可她還是心疼陸南枝,今後孤身一人走魔道,藏身黑暗,難見天光,甚至連名字都要舍棄。